謝南嘉頓時瞪大了眼睛,別的也就算了,秦婉如摔跤的時候,他還在國公府呢,他怎麼知道跟她有關?

趙靖玉得意地輕挑眉梢:“怎麼樣,還敢不理我嗎?”

“……”謝南嘉翻了個白眼,“幼稚鬼!”

遠遠候著的衛鈞也覺得自家公子好幼稚,平時多成熟穩重的一個人,只要和袖兒碰到一起,就像小孩拌嘴似的拌個沒完。

事實上也就嘴上說得絕情,一到袖兒有危險,奮不顧身就衝上去了,整個一自欺欺人。

袖兒也是,平時又機智又沉穩心思又縝密,一到二公子跟前就變了個人似的,會害羞會撒嬌還動不動就氣鼓鼓的,像個慣壞的小公主。

可惜,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二公子的不同,總是極力裝出一副比二公子老成的樣子,好像自己是二公子的姐姐。

說姐姐也不對,有時候甚至有種母親般的恨鐵不成鋼,還曾不止一次苦口婆心地規勸二公子要積極進取。

總之,這是他見過最奇怪的一對情侶。

情侶這個詞一冒出來,衛鈞自己嚇了一跳,他都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把二公子和袖兒看成一對了。

也不知道別人有沒有像他這樣?他決定回頭問問馮倫。

兩個人拌著嘴,裡間的門開了,胡千山和畫樓從裡面走了出來。

謝南嘉忙迎上去向胡千山問好,而後問畫樓今天怎麼沒睡一會兒?

畫樓說今天精神好多了,並沒有覺得困。

胡千山解釋說是因為毒性已經解了大半,所以就不會覺得困了。

謝南嘉為此懸了幾天的心終於可以放下,再次向胡千山道謝。

胡千山笑道:“謝就免了,給我做些好吃的才是正經。”

方才還在和謝南嘉拌嘴的趙靖玉出聲道:“明天再做吧,今天她出了趟遠門,累了。”

“……”謝南嘉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心說這人幾時變得會體貼人了。

趙靖玉彷彿又聽到了她的心聲,悠悠道:“我一直都很體貼,只是你眼瞎看不見。”

謝南嘉:“……”

胡千山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轉來轉去,捋著鬍子笑而不語,直到謝南嘉和畫樓走後,他才拍了拍趙靖玉的肩膀說道:“怎麼樣,我幫你找了個好媳婦,這大恩大德你打算拿什麼來回報?”

入夏那個雷雨夜,胡千山正在西跨院給趙靖玉授課,見南天有閃電狀若凰鳥舞於長空,其光灼灼,經久不息,遂卜了一卦,卦象顯示,京城向南三百里有鳳命之女降世,得之可得天下,便建議趙靖玉天明去尋。

趙靖玉認為這是無稽之談,說什麼都不肯去,不料第二天就傳來紅藕莊園遭遇水災的訊息,府裡上下都忙著處理世子夫人的喪事,只有趙靖玉一個閒人,便被派去察看災情。

紅藕莊園離京城恰好三百里,胡千山更加認定這就是天意,讓趙靖玉無論如何也得去走一趟。

於是,趙靖玉只得不情不願地去了。

去了之後,他藉口選美把莊子上的女孩子全都看了一遍,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倒是意外地重逢了自己幼時救下的小丫頭袖兒。

打聽到袖兒曾被山牆砸死又奇蹟般生還,他便聯想到胡千山說的異象,想把袖兒帶回京城,後來無意間聽到春芳和紅杏說袖兒曾和胡三木的兒子私通懷孕,一時氣惱,就丟下袖兒獨自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