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慈安居出來,憋了好半天的趙蘭芝終於忍不住問道:“袖兒,你到底和祖母說了什麼,能不能告訴我,我快好奇死了。”

謝南嘉偏要賣關子,一本正經道:“天機不可洩露,到時候四小姐就知道了。”

回到宜蘭院,吃過飯之後,主僕幾個圍在一起閒話家常。

李嬤嬤瞧著謝南嘉氣色很好,便又舊事重提,問她什麼時候從畫樓手裡把給侯爺做宵夜的差事接回來。

“我去廚房打飯時聽人說,夫人已經發話,說等新世子夫人進了門,下一步就要給幾位小姐相看婆家,你可得抓緊時間在侯爺跟前幫咱們小姐周旋周旋,晚了就來不及了。”

“唉呀,嬤嬤,你怎麼又來了!”趙蘭芝一聽她提起自己的親事,小臉便羞得通紅。

“小姐,你光害羞是沒用的。”李嬤嬤正色道,“這可是關係到你往後大半輩子幸福的事,咱不能不慎重。”

“嬤嬤說的對,這事兒是得慎重。”謝南嘉附和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畫樓,和她一起去前院走一趟,找個機會和侯爺說說換我來做宵夜的事。”

“哎,這就對了,你快去,快去。”李嬤嬤歡歡喜喜地把她送出了院門。

謝南嘉原意是想找個藉口出去,到西跨院去看看趙靖玉,為了回來後和李嬤嬤能有個交待,她還是決定先和畫樓去前院見一見定遠侯。

畫樓聽她說要去前院,以為她是為了自己和侯爺的事情,路上扭扭捏捏地告訴她,見了侯爺千萬不要亂說。

到了前院,守門的小廝見來了兩個人,便攔下來詢問,隨即認出是謝南嘉,打趣道:“喲,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師傅徒弟一起來了。”

謝南嘉笑道:“來看看你們呀,怕時間長了不來你們把我忘了。”

“忘不了,袖兒姐姐這麼漂亮,看一眼能記一輩子。”小廝一面和她耍貧嘴,一面親自把兩人領到定遠侯的書房,隔門通傳道,“侯爺,畫樓姑娘來送宵夜了。”

“讓她進來!”定遠侯在裡面說道。

小廝向兩人打了個手勢,自行退下。

謝南嘉聽到裡面隱約有談話聲,小聲問畫樓:“侯爺有客人在,咱們進去方便嗎?”

“不妨事,是侯爺的侍衛。”畫樓道,“你開門吧!”

謝南嘉聽她語氣熟稔得像回家似的,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想說什麼又沒說,伸手推開了門。

門一開,果然是定遠侯和一個侍衛在說話,奇怪的是,那侍衛竟然翹著二郎腿和侯爺相對而坐,修長的手指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椅子扶手。

謝南嘉暗吃一驚,待看清侍衛的臉,瞬間就釋然了。

這哪是什麼侍衛,分明就是風流倜儻到侍衛服都掩不住其耀眼光華的趙二公子呀!

畫樓也太眼拙了吧,居然連他都認不出來?

還有衛鈞,他不是一向和二公子形影不離嗎,怎麼方才沒看到他?

趙靖玉也看到了謝南嘉,長眉輕揚,嘴角掛上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奴婢袖兒見過侯爺,侯爺萬福金安!”謝南嘉收回視線,恭恭敬敬地給定遠侯行了大禮,卻隻字不提二公子。

他打扮成這樣,想必是不願讓人認出他的,既然如此,她也不能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