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玉湊過去看她,臉都快伸到她眼皮子底下了:“怎麼,你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呀?”

“奴婢不敢!”謝南嘉往旁邊躲了躲,躲開他魅惑的臉和誘人的香氣。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趙靖玉又問,“你不會是真的不想去西山吧?”

謝南嘉沒好氣道:“奴婢真的不想去。”

“那怎麼辦?”趙靖玉雙手一攤,“我還以為你不好意思在老太太面前承認,故意說反話,現在老太太都准許了,你不去也晚了。”

謝南嘉氣的就是這點,明明她才是當事人,卻沒有人拿她當回事,像買菜似的,一番討價還價便把她賣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她現在是個丫頭,去哪裡,做什麼,全憑主子一句話。

她嘆口氣,暫時認了命,問趙靖玉哪天啟程。

尚書夫人後天要來,她不想錯過見未來親家母的機會,她得儘可能地為兒子把這門親事定下,讓兒子在侯府存在的更有價值,這樣才能更受侯爺和秦氏的重視,人身安全得到更好的保障。

趙靖玉感受到她的妥協,笑得無比燦爛:“五天後啟程,你都需要什麼,告訴我,我讓衛鈞去準備。”

謝南嘉道:“多謝二公子,我若有需要,直接找衛鈞就是了。”

“……”趙靖玉不悅地剜了衛鈞一眼。

衛鈞嚇一跳,下意識地往旁邊撤,心說這可不關我的事呀,你剜我做什麼。

趙蘭芝默默觀察著他們三人的互動,莫名地有些羨慕,同時從中察覺出一些很微妙的東西。

衛鈞對袖兒是什麼樣的感情她說不清楚,但二哥哥對袖兒絕對不一般,而袖兒呢,她貌似對衛鈞更親近,對二哥哥有些嫌棄,而這嫌棄竟像是大人對小孩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很奇怪的感覺。

總之,他們三個的關係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

當晚,謝南嘉去給定遠侯送宵夜時,把趙靖玉要帶她去西山圍獵的事告訴了定遠侯。

定遠侯聽了微微有些驚訝,但他是個武將,不比老太太那種內宅婦人的彎彎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笑著對謝南嘉說:“既然老太太準了,你就跟著去開開眼界吧!”

謝南嘉應了,隨即又說起尚書夫人要來做客的事。

定遠侯晚飯時已經聽秦氏說過,和秦氏一樣誇了謝南嘉一番,叫她後天好好協助秦氏招待尚書夫人。

謝南嘉也應了。

她倒不是要向定遠侯邀功,而是在用這種方式和定遠侯建立親近的關係,從而取得他的信任。

每次來送餐,她都要撿府裡發現的一兩件事與定遠侯說一說,倘若當天沒什麼事,她把小公子的趣事拿來講,讓定遠侯在緊張繁忙的公務中能得到片刻的放鬆。

時間長了,定遠侯也養成了習慣,如果她不說,定遠侯會主動問她,府裡又發生了什麼事,小公子今天過得怎麼樣。

這種潛移默化的方式使得她和定遠侯之間越來越有默契,定遠侯也越來越習慣她每日短暫的陪伴,時常感慨道:“我有五個女兒,沒一個像你這樣合我心意,你這脾性和廚藝,倒是像極了仙去的世子夫人,我對不住我的老兄弟,沒有照顧好他的寶貝女兒,不如索性收你做我的乾女兒可好?”

謝南嘉聽他還惦念著以前的自己,也頗為感觸,不過做乾女兒什麼的,還是免了吧,她可不想成為秦氏和兩個嫡小姐的眼中釘。

她重回侯府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報仇,然後好好地守護兒子長大,樹敵太多對她沒什麼好處,她所要做的恰恰是儘可能地籠絡人心,讓更多的人為她所用,為兒子所用。

說起報仇,她和綠柳還籌劃了一出好戲,如果不出所料,在去西山圍場之前就可以試出雪姨娘和紅姨娘是不是兇手。

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