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戶說的不便宜,其實只是相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對夏平安來說,這個時代的這些被狩獵的猛獸價格,像猛虎這種東西,並沒有多貴,如果不是像白虎之類的珍惜品種,一隻狩獵的老虎,身上帶著幾個叉子眼或者箭眼的,皮毛廢了大半的,並不比一頭活著的牛值錢多少。

當然,要是有沒有被破壞的完整的虎皮,那價格就是另外一個價了,想要完整的虎皮,狩獵老虎的難度就提高了不止十倍,那虎皮的價格也就高了。

“沒關係,我還有點積蓄,應該可以買得下……”

看到夏平安這麼幹脆,那個老獵戶點了點頭,“行,我帶你去問問,看看要多少錢!”

“多謝大叔……”

……

夏平安隨著老獵人下了山,也沒花費多少周折,就把那隻被狩獵的猛虎買了下來。

買了猛虎的夏平安就在老獵人家住了幾日,這幾日,夏平安親自動手,把那隻猛虎給一點點的解剖了,解剖完猛虎,夏平安把虎肉給了老獵人,自己則帶著虎骨和虎皮重新上了山。

夏平安繼續在樹屋裡作畫,這次他畫的就是沒有皮的老虎,只畫老虎身上的那些肌肉……

只是那些肌肉他就畫了半年,隨後,他有開始一點點的把老虎的那些骨頭拼接起來,開始在畫上畫一隻只只有骨骼的老虎。

這期間,夏平安對山上老虎的觀察並沒有停止。

骨骼畫了一年之後,夏平安披著老虎的皮從樹上下來了,把自己打扮成老虎,每日就像老虎一樣用手腳走路,撲騰,跳躍,模仿老虎的一舉一動。

如此,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年多……

一年多後,夏平安脫下了虎皮,在山林之中打起拳,整個人在山林之中龍騰虎躍,健步如飛。

夏平安再次開始作畫,他用石頭,用樹枝,在樹上,在地上,在流水之中,在自己的腦海裡,在天空之中作畫,看到什麼就畫什麼,已經不限於猛虎,天地萬物皆在畫中……

這一日,夏平安正披著虎皮在溪邊喝水,正在喝水的時候,旁邊樹叢一動,一隻不連尾巴都有兩米多長的猛虎一下子就從樹叢之中鑽了出來,就像沒有看到夏平安一樣,也來到了夏平安的身邊喝水。

夏平安轉頭看了那隻猛虎一眼,那隻猛虎也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老虎齜了齜牙,對著夏平安低聲的咆哮了一聲,夏平安起身一腳踢在那猛虎的身上,把那隻猛虎踢得翻了一個身。

那隻猛虎咆哮一聲撲過來,夏平安伸出手,就像捏一隻貓一樣,抓著那隻猛虎的脖頸處的皮就把那隻猛虎給丟出去了。

夏平安瞪著那隻猛虎,那隻猛虎被丟在幾米之外的地上,居然不敢和夏平安對視,身體趴在地上,慢慢後退,然後打了一個滾,把肚皮朝著夏平安露了一下肚皮。

就這一下,夏平安腦海之中銀瓶乍破,霞光萬道,江河日圓。

夏平安哈哈大笑,下山,在山下經過一個縣衙的時候,正看到縣衙的衙役,正在搭著樓梯清除著縣衙門頭上的雀鴿鳥糞,一邊清理一邊還在抱怨,那些雀鴿就喜歡落在這門頭上面的屋簷之上,每日在這裡拉屎,清理衙門門頭上的鳥糞都成了這些衙役的苦差事了。

甚至就在那些衙役在清理著鳥糞的時候,還有雀鴿飛來,落在門頭上面的屋簷上,下面的衙役吆喝了兩聲,那些雀鴿就飛走,沒吆喝,那些雀鴿就又飛來了。

“哈哈哈,這有何難,我有辦法解決!”聽到衙役的抱怨,夏平安就直接說道。

“啊,你有什麼辦法?”看到夏平安披頭散髮,似是狂士,有一種特別的氣質,一個衙役就問了一句。

“去取筆墨和梯子來,我做給你們看!”

筆墨梯子都簡單,衙門裡就有,那幾個衙役也想看看夏平安的本事,再加上好奇心作祟,就真把筆墨和梯子找來了。

夏平安把梯子搭到縣衙旁邊屋簷下的牆壁上,自己拿著筆墨爬山梯子,就在那屋簷下面被刷得雪白的牆壁上,運筆如飛,眨眼的功夫,就畫了一隻雕梟。

夏平安畫出來的雕梟,簡直就像要從牆壁之中飛出來一樣,那已經不是栩栩如生能形容的……

最後一筆畫出,點在那雕梟的雙眼之上,之前還在那牆壁屋簷上站著的雀鴿,猛的一驚,全部飛走,逃命一樣,周圍的天空為之一淨。

夏平安從梯子上下來,大笑著,把筆墨丟給了衙門的衙役,整個人就離開了。

那幾個衙役看了看似乎要從牆壁上撲出來的雕梟,又看了看那些眨眼之間飛得影子都看不到的鳥雀,全部都驚了。

連在大街上看熱鬧的人都驚了。

“那個人怎麼有點眼熟……”

“對了,那個人是歷歸真,一個畫師,好多年沒聽到他的訊息了……”

得到訊息的縣令從衙門裡出來,抬頭看了一眼那牆壁上畫著的那隻雕梟,再看看周圍沒有一隻鳥的天空,也一下子就呆住了,連忙讓衙役去追夏平安。

夏平安還未回到家中,追他的衙役還在路上,界珠的世界就已經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