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時,林曉曉一行人才回來,不過多了兩個人,儼然就是一身紗布包紮的胡東花和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著的漂亮陌生女子。

慕然看了一眼,大致就猜出這個女子的身份了,就是那被當成棄子的地主長女李姝(shu)芬,而他們來此的目的也不難猜出,一為謝恩,二……怕是林曉曉的主意,讓他們來看病的。

想到這茬,慕然不由暗暗失笑,這丫頭,還真把她當成無所不能的神醫不成。

“姝姐姐,來,我給你介紹下,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無所不能的天才煉藥師姐妹,她叫靈木,這是我們隊的大隊長,誒……你就稱狼爺就好了。”林曉曉在和兩人打過招呼後便立刻給女子介紹了起來。

“……”狼爺……眾人忍不住看向面無表情的風凌琅。

只有風錦宣敢爽快笑出來。

可胡東花和李姝芬可沒有任何玩笑的心思,在她介紹完後,撲通一聲兩人便跪了下來,然後虔誠的五體投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林曉曉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拉李姝芬,“姝姐姐,你這是幹嘛呢,你們又來了,這是打算磕多少次啊。”

頭已經磕完,李姝芬也順著她的力站起身,然後小心攙扶這胡東花,淡淡笑道,“應該的,現今能做的,也只有這個。”話中意思便是大恩來日有機會必定會報答,如今只是感激感恩而已,算回個禮數。

慕然挑眉,是個聰明的女人。不由再打量她,確實是個病西施,不過雙目清明自若,並無被厄難磨礪出來的卑怯,也無怨恨,心中想必也清明自持,看得清,也是個極為理智的女人呢。

但這樣的女人竟然會被那樣的繡花枕頭妹妹算計,實在有點耐人尋味了。

慕然想了想,突然笑道,“看來是我們多此一舉了。”

以女子的聰明理智,不可能一直被打壓得如此悽慘,若對手旗鼓相當還說得過去,偏偏對方根本就沒什麼謀略只有無知的小聰明涉世未深的少女,怎麼可能把人弄成這樣。

唯有可能的,便是其實一切都是此女順水推舟而成,亦或者其實整件事都是她故意暗中安排推波助瀾。

至於原因,若不是要藉由徹底清理掉家中的小蟲完全掌握家產,就是為了徹底脫離那個家,但無論是哪一個她不得不承認,其實都挺成功。

這件事想來若沒有他們插手,這個女子應該也有安排了後手。

“不,各位確實幫了大忙。”女子也微微一笑,眼底多了幾分讚賞,和聰明人說話,總是會輕鬆很多。

慕然挑眉,笑著點點頭,喝了口茶沒有再說什麼。

林曉曉在一邊看得迷糊,這兩人打什麼謎語呢,怎麼一個字拆開都看得明白,合起來就完全聽不懂。

“那個,靈木醫師,此行我夫妻二人多勞煩極為仗義出手,大恩我胡東花他日赴湯蹈火必會想報,只是現今內人依舊病痛纏身,雖無了性命之危,但也不知可治得?”聽不懂的何止林曉曉,胡東花這糙漢子也不明白,一心都掛在媳婦的病上邊。

慕然看了一眼傷了腿腳的胡東花,又看看他身邊神情柔和的李姝芬,既然猜出之前李姝芬遭遇的真相,那麼便也說明李姝芬其實一直都在利用胡東花,這樣的人她本不會有任何幫忙的心思,不過現在看女子的眼神,似乎對胡東花並非無情,或許是也日久被感動了吧。

“你呢,想治麼?”慕然看向李姝芬問道。

林曉曉皺眉疑惑,來這裡就是為了治療的啊,天底下誰願意一直生病,只是她剛想說話便被風錦宣扯著袖子坐下來,塞了顆花生到她口中。

李姝芬轉頭看了一眼身邊同樣一臉擔憂看她的胡東花,笑道,“曾經我是不願的,但這些年,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恢復健康。”

“瞭解。”慕然含笑點頭,如她所猜,“不過有件事我要說明,我並非無所不能,能不能治得了還未定,可要有心理準備。”

胡東花聞言立刻就緊張起來。

李姝芬卻道,“無礙。”

慕然點點頭,起身示意她跟上,回房間。

林曉曉立刻去扶李姝芬。

胡東花也要跟上,卻被風錦宣讓人攙扶著坐下,意思便是不讓他跟去。

“靈穴確實被毀,這我無能為力,不過身體虧空餘毒未清,這個倒是沒問題,那麼現在能和我說說真正的事實麼?既然已經插手了,總不好虎頭蛇尾的,至少該知道的都要清楚不是。”簡單給檢查了下,慕然便收回手下了結果。

對於這個結果,李姝芬似乎早就知道,也只是笑了笑。

林曉曉聽得更迷惑,難道其中另有內情?

李姝芬失笑著搖頭,深嘆了口氣,“我以為這個秘密也許會隨著我已經進棺材,不錯,整件事可以說是我推波助瀾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