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進入池子中,很快就把池子給變成了血池子,然後那些白衣人一個個迅速的乾枯,調入池中,沉下去,冒出紅色的氣泡,就都沒有再上來。

慢慢的,四周又恢復空曠,只有八個池子裡閉眼的男子,還有血池不斷響著咕嚕嚕的聲音。

慕然早就呆掉了。

那樣血腥殘忍的一幕,比之前看到的碎屍場景還要讓她驚悚,手捂著嘴,瞪大眼睛不斷的輕顫著。

差不多一百多條人命,就這樣瞬息化為飛灰,而且還在她面前,讓她覺得,死亡是如此的容易。

就在她失神間,又一個白衣人走了進來。

不過這個白衣人和之前那些人的打扮有些不同。

那人的面容就好像蒙了一層面紗一樣,她無法看清,但從氣質打扮上,讓人看到的第一平價是仙風道骨,手上拿著一把銀色的長劍,劍鞘流光閃爍,看起來如若銀龍游動一般,很是漂亮,就是劍穗有些怪異,歪歪扭扭的編織成一個分辨不清的圖案,似乎編織者剛剛學會還不熟悉。

慕然腦中第一感覺就想到這個人是不是就是那個邪修,但又覺得不是,從那人的感覺氣質,總感覺不到什麼邪惡,反而有種出塵如仙的感覺。

她看著那人慢慢的走上中間的臺子,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被他忽略。

然後他在中間站定,停頓了好一會便慢慢的拔劍出鞘。

銀白的劍身出鞘的頃刻如若龍吟,清脆悅耳不失霸氣威儀。

然後就見他抬手輕輕的撫摸了一會劍穗,須臾,才以劍指地,手用力的一握劍柄,紅色的血液竟然慢慢的從劍柄留入劍身,凝成一線。

就在血液快滴入地上的時候,白衣人動了。

衣袂翻飛,游龍環繞,一支劍舞出塵撼世,周圍點點的銀光仿若星河光芒落下,分散到臺子四處,慢慢的匯聚成一個奇怪的花紋。

在接觸到符籙後,她知道哪些花紋是法陣。

說實話,慕然有些迷茫了,她知道那個正在成形的陣法很可能就是八極煉傀陣,可白衣人的那一支劍舞,不知為何不止沒有讓她感覺到任何一絲邪惡,反而內心彷彿被什麼感染,帶著幾分悲慼和決絕。

她不覺的抬手捂住胸口,突然覺得臉上有些癢,抬手一貼,卻發現滿手的水漬,竟是……哭了。

她再抬頭看去,卻見白衣人已經結束了佈陣,正呆呆的站在中間,白色的紅衣慢慢的被染紅,從腳下匯聚的鮮血慢慢的融入陣法中,而他只是轉頭看向一側。

慕然看去,就見十幾個白衣人抬著一副黑棺走了進來。

即便看不清白衣人的面容,但她就感覺到,白衣人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黑棺上,悲傷,不捨或者是期盼。

她只覺得心裡很難受,彷彿此刻和白衣人產生了共鳴一般,那種心痛讓她有些無法呼吸,也無法思考。

而中間的白衣人隨著黑棺接近,身體竟然也在慢慢的消散。

慕然就這麼瞪大眼睛,看著白衣人如風塵一般慢慢的消散,直到黑棺被放到中間的時候,白衣人已經沒有了蹤跡。

抬著黑棺的那些人把黑棺放下後,退離石臺,然後朝著石臺跪下磕頭一拜,然後便決絕的跳入血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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