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倒是屢有耳聞。”美婦答道:“你還記得你們藍星帝國多年以前曾鬧得滿城風雨的通天閣勢力嗎?”

張寒聞言,歪頭想了想,隨即答道:“你說的是那在帝都造謠將有大劫來臨,鼓吹人民儘早離去,搞得我帝都滿城風雨最終大帝不得不下令將其禁封的通天閣?”

美婦點頭:“你知道的也只是表面情況,其實大帝早就知道他們所言不假,併為此事謀劃了多年。”

“什麼?”張寒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又怒氣沖天的問道:“這麼說來,我藍星大陸就是被大帝所遺棄了?”

“也不能這麼說,”美婦說著,又微微仰面望天說道:“我跟你家大帝相處的時間不算太長,也就三五年的光陰,可是我能看得出,他對於藍星大陸將要降臨的劫難同樣十分揪心,並且在當時那通天閣的大能強者曾以生命的代價卜卦,直言此劫避無可避。”

“難到這就是大帝要放棄我等的理由嗎?他難到不知道,我一干藍星將士臨死之前都還在渴望著大帝歸來拯救我等於水深火熱之中?他難到就不能將這個秘密公佈於眾提前讓大家逃走?”

張寒說著,面上神色竟是猙獰一片。

聽了這美婦的話,他有種信念崩塌一般的錯覺。

這受世人敬愛,高居一國之主的男人,竟然會棄其家園而不顧,導致子民們流離失所,苦不言堪,這與他在張寒心中的形象極為不符,叫人難以承受。

“話不能這麼說,你們大帝至今可能都還不知道你們藍星家園已經被毀的訊息。他敢孤身一人前往那黑武域,何嘗又不是在尋找能為你們藍星子民化解大劫的辦法。要知道,在哪域外鐵騎出現之前,能讓你們藍星帝國都稱之為大劫的,也只有你們的宿敵黑武域。”

“是這樣嗎?”張寒一愣,平日裡難以見到的焦慮神色此時竟是能清晰的從他面上見到。

不過聽著那美婦的話,他也緩緩平復了一下心情,認真的思考起來。

與此同時,只見那美婦猛地起身,邁步而動,那袖長玉足亦是隨著她的走動而顯得若隱若現。

來到桂花樹下,美婦輕輕拉住一株離她不遠的桂花枝葉放到鼻尖聞了聞道:“作為外人,我不好評價你家大帝,但是我卻能看得出,他並非是那貪生怕死之輩,若是讓他知道你們藍星已經毀滅的實事,我估計他很有可能會單刀殺入那異域鐵騎中去找他們拼命。”

“這.....”張寒聞言,神色猛地一頓,想了想,這也是他所認識的大帝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沉默好半響,張寒才繼續開口問道:“前輩,可否告知我藍星始皇大帝如今所在。”

美婦聞言,輕輕放開了那被她拉低的桂花之葉,緩緩側臉說道:“十年前,他還在那黑武域,如今在那,我也不敢確定。”

“黑武域。”張寒輕聲念道,神色亦是沉默了下來。

那黑武域距離他們藍星域路途遙遠,沒有化神境以上的實力更是難以突破界域屏障。

除非是這大帝自己找來,否則已他們目前的實力,別說是去那黑武域了,就連走出縹緲天大陸都難如登天。

想到這裡,張寒的神色開始變得有些沮喪,那美婦也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在那通天閣的預言中,你們藍星此劫有兩個可能,要麼徹底滅亡,要麼浴火重生。”

“浴火重生?”

“是的。”

美婦輕輕頷首答道。

聽聞此話,張寒卻是沉默了下來。

他們藍星大能過萬,兵強馬壯,乃是這藍星域當之無愧的主宰大國。

可如今,還在張寒身邊的藍星之人不足一萬,甚至就連一個小小的元嬰期修士也沒有,這樣的對比,離那徹底滅絕也不遠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既然還沒有滅完,並且如今在這縹緲天大陸之上也找到了落腳處,族人在這段時間的修養下也漸漸恢復了過來,並且這整體實力還在瘋狂飆升,若是能一直如此,指不定那天他們便能重回藍星巔峰時刻。

但真想做到這一步,即便不用說,張寒也知道還無比遙遠。

一旁,將張寒神色表化盡收眼底的美婦彷彿是看出了張寒的憂慮一般,沉吟半響,只見她緩緩說道:“你貴為藍星帝國二皇子,更是天賦出眾,即便是與你們那大帝年輕之時亦是相差不多,難道你們大帝都能一步步從一個赤腳農夫成長為一方大帝,你卻沒勇氣能夠做到?”

“要知道,現在的你就已經算得上是人生低谷,可與你們大帝年輕時期相比,你現在的條件不知要好上多少倍,難道你就要自甘墮落不成?”

“自甘墮落?”張寒心中輕輕品著這一句話,腦海更是快速閃過了許多的畫面。

半響之後。

“我怎麼可能會甘心如此。”張寒面色平靜的說道。

“咯咯咯......還好我沒有看錯人。”美婦再度掩面輕笑,一時間竟是讓張寒有著一種如沐春風般的錯覺。

“其實你也不用如此焦慮,大帝讓我到此等候可不是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