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根本沒有看清楚。

只是,也無所謂了。

四號敵艦斷成兩截,艦首部分已從海面上消失,剩下的艦尾部分聳立在海面上,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下沉。

那可是一艘滿載接近三萬噸的戰列巡洋艦,需要多麼沉重的打擊才會斷成兩截,並且在幾分鐘內沉沒?

只是炮彈的話,根本不可能。

“南江”號的400毫米主炮打出的穿甲彈,質量還不到一噸,裝填了十幾千克炸藥,最多能夠在艦體上炸出一個大窟窿。能把戰列巡洋艦炸成兩截的炮彈根本不存在,或者說根本造不出來。

能夠讓一艘戰列巡洋艦迅速沉沒的情況就只有一種。

主炮彈藥庫被打中,儲存在裡面的幾十噸彈藥殉爆!

這才打了多久!?

白止戰下意識的掏出懷錶看了眼。

十點二十四分,從“北河”號打出第一輪齊射算起,剛好過去了半個小時!

隨即,白止戰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桂伯勇走到賀永興身邊,說道:“根據瞭望臺的報告,四號敵艦是‘瑪麗女皇’號。‘南江’號打出的穿甲彈直接命中了二號炮塔,穿透幾層甲板之後,在下方的主炮彈藥庫內發生爆炸。”

“聯絡‘南江’號,向三號敵艦開火,減輕旗艦的壓力。別忘了,讓代理艦長向全艦官兵通報擊沉敵艦的訊息。”

等桂伯勇走開,賀永興朝白止戰招了招手。

“賀司令。”

“受傷了?”

“沒受傷,不是我的血。”面對賀永興的關懷,白止戰不得不重複一遍開始跟航海參謀說過的話。

賀永興又打量了白止戰一番,在看到白止戰腰上的防毒面具之後,才明白過來,知道白止戰去過航海艦橋。

“這仗打贏了,我親自為你申請嘉獎與晉升令。”

白止戰明顯被嚇了一跳,在注意到賀永興那嚴峻的神態之後,趕緊說道:“我只是做了一名參謀該做的事,而且能旗開得勝,也是賀司令的指揮與領導有方,我這個小小的參謀哪裡敢邀功。”

“你太謙虛了。”

賀永興都這麼說了,白止戰覺得再謙讓就顯得很虛偽了。

“你覺得,我們有多大勝算?”賀永興突然提出一個極為敏感的問題,讓白止戰更加的手足無措。

航海參謀帶著備用海圖走了過來,見到賀永興正在跟白止戰說話,也就識趣的沒有上前打擾。

誰都看得出來,在準確預測將與第一戰巡分隊遭遇之後,白止戰得到賀永興的賞識,至少讓賀永興覺得是可造之材。

能得到賀永興器重,哪怕談不上扶搖直上,前途也不可估量!

“怎麼了,不敢說,還是不能說?”

“賀司令……”

白止戰很頭大,因為這不是一個小參謀能夠隨口回答的問題。

賀永興仍然盯著白止戰,只不過沒再催促,給了他足夠多的時間,讓他想清楚了再給出答案。

就在這個時候,司令艦橋內再次熱鬧起來。

遠處,出現了兩團煙雲,五號敵艦與六號敵艦同時中彈。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兩艘戰艦就被彈雨籠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