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難道這麼多年了,我還沒有焐熱你的心嗎?你不看我,也看看孩子們啊。”睿嫣公主看到百里南照毫不留情的樣子,有些快繃不住了。

“傷了我妻女的人,我都不會原諒的,你告訴我寶兒死了,珍兒也死了,可是你現在告訴我,這丫頭跟珍兒那麼相似,她是誰?”百里南照冷漠的看著睿嫣公主。

“相公,人有相似,這丫頭只是跟珍兒姐姐長得像而已,我沒有騙你,珍兒姐姐和寶兒真的落入懸崖屍骨無存,是絕不可能生還的。”

“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百里南照一把抓過路漫漫的手,指著路漫漫的臉說到:“我跟珍兒從小一起長大,珍兒從小大的的模樣,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現在的模樣跟珍兒當年十來歲的模樣一模一樣。”

“這些年,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害得你一位帝姬,放棄了皇位跟我在前山府這樣的地方窩著,儘管我不愛你,也努力的在對你好,可沒想到,一切都是騙局,都是假的,當年你告訴我珍兒和寶兒落入懸崖,趁我酒醉,懷上了我的孩子,我不得已娶了你,我還一直覺得是委屈了你,你為什麼要騙我,讓我與我的妻女分離。”

百里南照的話裡透露出來的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們以為的相敬如賓,原來只是睿嫣公主的一廂情願,以為的鶼鰈情深,原來是一方的算計籌謀。

有些精明的人,開始後悔,為什麼要來看熱鬧,現在好了,睿嫣公主出了這麼大的醜,他們這些人,還不得被滅口?

更有甚者,恨死了應雄了,如果不是應雄不甘願認輸,把路漫漫這個禍害給提溜出來了,也不至於鬧出這樣的事情啊。

百里南照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想到這近五十年的時間,竟然以為妻女已死,心安理得的娶妻生子,百里南照生生的氣得吐出了一口血。

明明剛剛看著才五十來歲的人,現在因為吐了一口血,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多好多,路漫漫鼻子有點酸酸的,睿嫣公主卻瘋了一樣的推開路漫漫,想要扶著百里南照:“相公,你怎麼樣,你別嚇我,來人,讓太醫過來。”

正在不遠處的帳篷處候著的太醫,連忙跑了過來,摸著百里南照的脈,嚇得直接跪在地上,根本不敢說話。

“駙馬怎麼樣了,說,”

“回稟公主,駙馬,駙馬他。”太醫很怕自己要是說了駙馬快不行了的話,自己的腦袋立馬要掉了。

百里南照吐血那會人都懵了,現在總算回過神來,推開了睿嫣公主,眼裡渴望的看著路漫漫,路漫漫有些不忍心,想了一會,還是靠近了百里南照。

蘇仁藍連忙上前把睿嫣公主扶了起來,眼神有些幽暗,看不清楚在想什麼。

“孩子,都是我對不起你們,看你的歲數,應該是寶兒的孫女吧,你祖母她還好嗎?你見過你曾祖母嗎?我是你曾祖父,我跟你曾祖母青梅竹馬,後來成親,生有一女,取名寶兒,五十年前,我進京趕考,考取了狀元,那時候我才二十幾歲,意氣風發,百里家族也十分開心,等我安頓好之後,就將我的妻女送往京城與我團聚,那時候寶兒已經五歲了,金榜題名,妻女在旁,那時候我覺得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候。”

回憶起往事,百里南照的眼裡都閃爍著光芒。

“皇上讓我給眾位皇子公主上課,那時候睿嫣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聰明好學,經常出宮找珍兒,我以為睿嫣只是把我當成老師,待珍兒也是師母般的情感,誰知道有一次我外出公幹,三個月來回來,可是等待我的確實妻女去上香遇到劫匪,摔落山崖屍體被野獸分食,只剩下一點帶血的碎布,珍兒母女屍骨無存,睿嫣是我最信任的學生,也是最能幹的帝姬,她主動幫我找到了那群劫匪,將他們處斬。”

百里南照越說越哭,更多的是悔恨。

“我萬念俱灰,常常喝得爛醉如泥,睿嫣經常來照顧我,直到有一次我醉酒,讓睿嫣有了我的孩子,我痛苦到不能自拔,我對不起珍兒母女,又對不起我最疼愛的學生,我進宮請罪,求皇上賜死,可睿嫣她寧願放棄帝姬的身份,保我一命,甚至在我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的情況下,跟著我一起回到前山府,我這些年一直覺得愧對睿嫣,我不是一個好老師,也不是一個好丈夫,可我沒有想到,珍兒母女並沒有死。”

“我錯了,竟然沒有親自下懸崖去找珍兒母女,也不知道她們兩個弱質女流是怎麼在懸崖活下來的,更不知道她們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得知我成了駙馬,心該有多痛,多絕望,才不肯回來跟我相認。”

聽到百里南照的哭訴,路漫漫算是知道了,她的祖母,竟然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孩子,而且從千鳥國流落到了皓月,不過路漫漫也聽出來了,百里南照只以為睿嫣公主是欺騙了他,當年珍兒母女屍骨無存的事情是假的,但路漫漫卻不這樣覺得。

“說完了嗎?可我一點都不同情你,甚至十分慶幸我祖母沒有回到你的身邊,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在場的好多人,都已經相信了百里南照的說辭,雖然說睿嫣公主沒有仔細的查詢那珍兒母女,可睿嫣公主對百里南照是真的情深義重啊。

眼前的小姑娘,卻那麼毒舌,簡直就是蛇蠍心腸。

前山府的官員們當然受不了自己的主子被欺負,連忙開口:“你這小娃娃,真是不知道好歹,當年你曾祖母被劫匪所傷,落入懸崖,公主殿下派人只尋到了破碎的衣物,這能怪公主殿下嗎?誰能想到兩個弱質女流竟然能有本事離開懸崖,再說了,既然她們平安脫險了,為什麼不回來,還不是見不得駙馬娶了公主,竟然將駙馬的子嗣給藏了起來,讓駙馬內疚了一生,這樣的女人,這就是善妒,你還有臉責怪公主和駙馬。”

路漫漫直接取下腰間的鞭子,將扎進地板裡的那隻箭矢直接捲了起來,往那人的方向射了過去,只聽見一聲皮肉被穿破的聲音,那人就應聲倒地了,不過並沒有傷及要害,路漫漫輕蔑的說了句:“聒噪,本姑娘倒要看看,還有誰話多,剛好本姑娘的鞭子也想喝血了,不怕死的就來。”

“放肆,來人,給我抓住她。”百里新臉色很是難看,想他好好的嫡脈大少爺,現在他的祖母,竟然是繼室,這讓一向以身份高貴自稱的百里新怎麼受得了。

“那就試試。”路漫漫話落,直接一鞭子給圍過來的侍衛抽了過去,鞭子上殘留的毒液,隨著破損的面板,快速的滲透,不過幾個呼吸,捱了一鞭子的侍衛就直接七竅流血而死。

嚇得正要圍過來的人倒退了好幾步,“有本事過來,看本姑娘不抽死你們也毒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