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秦氏以文氏無子的理由,要求文氏給路銘瑄納妾,文氏依然無動於衷,讓秦氏想給路銘瑄納多少就納多少,反正她無子就無子好了,也不想拼了性命去生子,誰願意生就生,反正多少個兒子,都休想從她手裡拿一分錢,而且養妾室和給妾室的孩子們的一行用度,都得公中出,沒分家,沒道理讓媳婦掏錢養妾室的道理,要是公中不出錢,那她也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妾室餓死凍死,反正丟的不是她的人。

而秦氏罰跪,文氏就屢次以生產大傷元氣為由,就這樣當著所有的主人還有丫鬟婆子的面暈倒,一點都不在乎臉面,醒了之後每次都哭自己孩子命苦,小小年紀就快沒有親孃了,後孃都是虎狼之人,她不想死,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落入後孃手裡,還說要把自己的嫁妝全部捐獻給寺廟,希望自己死後,能求菩薩保佑女兒平安長大,希望那些大和尚們能看在她誠心的份上經常給她的孩兒念平安咒。

反正兩人就是你出招我接招,就差把臉抹下來當擦地板的布一樣摩擦了,反正讓那些人休想再得到她一分嫁妝,最後還是路老爺看秦氏實在鬧得太過,折騰難產並未康復的庶子媳婦,敲打了秦氏一番,路府後宅才漸漸平穩了。

秦氏氣成什麼樣,還真沒有什麼人關心,路側妃也是因為成王府新進了幾個妾室被冷落了,正在王府裡面跟那些妾室們鬥得不亦樂乎,也沒有多少心思關心秦氏怎麼手撕一個庶子媳婦。

文氏為了防止狗急跳牆,派人不分晝夜的看著庫房不說,還讓於媽媽把五萬兩的銀票拿去買了一個溫泉莊子,打算留給女兒做嫁妝,免得到時候被那些人不擇手段的惦記強搶。

秦氏得知文氏竟然花了五萬兩買了一個莊子的時候,氣得快要背過氣了,然後立馬讓文氏交出房契,警告文氏把這個莊子併到公中來,可惜文氏根本不搭理,溫泉莊子還讓於媽媽找了可靠的人經營著,一年還是有好幾千兩的收益。

這下連一向以嫡出自傲的路大夫人都有些眼紅了,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莊子啊,而是一個聚寶盆啊,根本就是穩賺不賠的收益啊。

而無論秦氏怎麼威逼利誘,文氏就是不開口,哪怕秦氏威脅要抱走路漫漫,文氏也絲毫不懼,因為路漫漫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麼作為嫡母的秦氏放著自己嫡親的孫子孫女不教養,偏要教養一個庶子的嫡女,還給教養壞了,那麼秦氏的名聲也就壞了,路側妃的一雙兒女也會跟著壞了名聲,要知道,現在路側妃的小女兒軒轅嫣兒已經被封為了縣主,雖然比不上成王妃所出的軒轅錦郡主的封號,但也算是一等一的貴女了,要是因為一點子庶子媳婦的嫁妝,毀了路側妃的名聲,連累了縣主,那路側妃不恨死秦氏才怪。

而且文家也不是吃素的,當初既然花了那麼多錢,靠著路家的名頭,已經搭上了不少的貴人,西城路家不過是旁支,要是壞了名聲,嫡枝那邊的人能把整個西城路家從族譜上劃下來。

秦氏第一次遇到這樣混不吝的人,但卻毫無辦法,商戶女和貴女始終還是有差別的,對付一般的貴女的辦法對文氏一點用都沒有,因此秦氏開始把目標對著路銘瑄身上了。

“老五,你看你,也沒個兒子,你媳婦的身子傷了,怕是不能跟你生養嫡子了,而且當初娶你媳婦也是委屈了你,你三哥四哥娶的都是官家女,母親想重新為你聘一房妻子,你看如何。”

路銘瑄知道自己越是維護文氏,秦氏就越是會折騰,因此恭敬的說到:“都聽母親的。”

秦氏一下子被噎住了,她本想拿捏路銘瑄,讓文氏服軟,可現在讓路銘瑄這樣一說,她反而不好下臺了,難道真的要給這路銘瑄聘一房官家小姐嗎?

等路銘瑄一走,秦氏越想越覺得應該,聘一房庶出的官家小姐,好拿捏,到時候把文氏貶為妾室,看她還能不能猖狂,她心心念唸的寶貝女兒成了庶女,到時候有得文氏哭的。

秦氏說幹就幹,很快就開始行動了,好些跟路家相熟的人家都知道了,路五夫人生了女兒後,傷了身子怕是不能再生,而秦氏這個嫡母心疼路老五沒有嫡子,因此打算給再聘一房妻子。

秦氏還在高興的時候,文家在京城的大掌櫃上門了,找到了路天橋和路銘元父子兩:“路老爺,路大人,在下冒昧上門打擾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這涉及到兩家的情誼,還是要跟兩位通通氣。”

雖然看不起商家,但文家始終是路家的親家,因此路天橋還是給了面子:“文掌櫃有事直說。”

“是這樣的,聽聞路家要給姑爺再聘妻室,我們商戶人家的平妻那只是名頭好聽,不過你們世家是不一樣,如果你們路家的平妻是正兒八經的嫡脈,那麼我們文家就不再是你們路家五房唯一的親家了,那麼上次認親給的五十萬兩,我們文家就得拿回一半了,沒道理我們只得了一半的名,卻要付全部的認親費,再精明的生意人可都沒這麼幹的。”

路家父子兩人一聽到文家竟然因為只是一半的親家就要收回一半的認親錢,一下子慌了神,他們眼下根本拿不出二十五萬兩不說,就算拿得出,也不會拿出來啊。

因此路銘元一臉笑意的說到:“誤會,絕對是誤會,文掌櫃可別聽外面亂說,咱們兩家是正正經經的親家,哪裡是什麼一半親家,沒有的事情。”

文掌櫃也是見好就收:“原來是這樣啊,那些人真是吃飽了沒事幹,害得我們文家以為真的只能跟路家做一半親戚了,擔心得不行呢。”

很快文掌櫃就以有事要辦走了,路天橋第一次發火了,衝著外面大喊:“把夫人給我請來。”

路銘元作為兒子,是不能言母之過的,路天橋也是知道兒子的立場,因此開口到:“你先下去吧,為父來跟你母親說,放心,不會影響到你的。”

秦氏很快到了路天橋的書房:“老爺,你幹嘛呢,妾身正忙著呢。”

路天橋直接砸了茶碗,高聲喝道:“你忙?忙什麼?忙著把咱家的錢都送出去是不是。”

秦氏第一次看到路天橋這樣對她兇,哪怕以前知道她弄死他的妾室和孩子他都沒有那麼生氣過,秦氏一下子委屈的不行:“妾身哪裡會把錢往外送,妾身是巴不得把所有能拔攏過來的都送到你們父子面前,您竟然這樣說妾身。”

“你這個蠢婦,你知道個屁,你知不知道你乾的蠢事有多蠢,給老五找一方妻室,你本事可真大啊。”

“妾身不是心疼老五嗎?再說老五那個媳婦是個混不吝的,妾身不過是敲打她。”

路天橋氣得不打一處來,直接狠狠的拍了桌子,沒想到卻疼得鑽心,狠狠的瞪了秦氏幾眼,恨不得一巴掌給秦氏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