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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

宮家夫婦已經來到了清邁的一處鄉下。

這裡風景旖旎,空氣清新,充滿了泰國鄉野之間的異域風情,

在蓊蓊鬱鬱的芭蕉樹當中,赫然出現了一處古老的寺院:

活潑嫩綠的藤蔓爬滿了古舊的紅牆,斑駁的拱形通道上有著時間留下的獨特印記,地面被踩踏得光滑的青石板卻是一塵不染,尖銳的佛塔頂部直插天空,下方雕塑的勝三世明王像雖然已經被風化了不少,依然顯得怒目圓睜,惟妙惟肖。

這一切落到了宮家夫婦的眼裡面,就覺得這裡應該是高人淡薄名利,看破紅塵了的隱修之地,因此連呼吸都放輕了不少,恐怕驚動了高人。

很快的,一個男子就出來迎接宮家夫婦了,他大概四十歲上下,穿著洗得掉色的赭紅色僧袍,雙眼看起來就十分明亮,頭頂有一層薄薄的短髮,除此之外一件裝飾品都沒有,看起來就是那種非常典型的苦修士形象。

他雙手合十,對著宮家夫婦低頭道:

“薩瓦迪卡,兩位貴賓,我是古差。”

很快的,古差就將兩人帶到了一處客堂當中,這裡看起來也是異常樸素,除了佛像布幔之外,就只有幾張藤椅,但周圍卻打掃得十分乾淨,這裡還有一個穿著打扮類似的男子在,見到兩人之後也是合掌施禮。

宮雲硯道:

“我們是來拜訪頌巴猜大師的。”

古差歉意的道:

“師父在好幾年之前就領悟到了普嘉的真諦,因此前往孟卡亞盆地進行苦修,想要將私我的一面徹底祛除,苦修的時間將長達十三年,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無法與之取得聯絡,目前由我處理一應事務。”

古差這個人的身份倒是毋庸置疑的,畢竟之前宮太太就在頌巴猜大師的身邊見過他追隨在側。

不僅如此,古差身後侍立的那個人宮太太也是認識的,叫做他木信,同樣也是頌巴猜的弟子,還上門來宮家送過藥。

而聽到了這來龍去脈之後,宮太太頓時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古差看起來也是善解人意,溫和的道:

“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到兩位嗎?”

宮雲硯臉色顯然有些悻然,畢竟他這樣的大佬吃了個閉門羹很不爽,此時他木信則是道:

“兩位,師兄平時潛心出世,遠離紅塵,已經至少有師父當年九成的法力了,只是他淡薄名利不為外界所知而已。”

“事實上,若兩位不是之前曾是師父的客戶,那麼他都不會出面來處理這段因果的。”

聽到木信這麼說,宮家夫婦頓時肅然起敬,宮太太耳根子軟,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在聽的過程當中,師兄弟就對望了一眼,然後眼神當中便有了狂喜之意,等到宮太太將事情說完之後,古差就連連道:

“恭喜兩位,恭喜兩位!當年我師父為太太做法之後就私下告訴過我們,說雖然救了你們母子兩人,但對哥哥始終是委屈了他,損了陰德的,我記得當年太太后來還專門為哥哥求了一塊靈牌。”

宮太太點點頭道:

“是的。”

古差道:

“那塊靈牌看起來普通,其實師父耗費了很大的心力,主體用的是星月菩提樹的樹心做的牌體,表面塗抹的是大象骨灰加上那難寺當中的香灰,還請上師持咒三日,做完這塊牌之後,師尊甚至大病一場。”

“這樣的話,宮天五先生的靈魂就沒有散去,居住在了靈牌當中,成為了你們家養的古曼童,又被稱為金童或者佛童,並且隨著你們的供奉法力不斷增長。”

“在平時宮天五先生不顯山露水,默默的陪伴家人,但在關鍵的時候就能感應到家人的危險,出面進行拯救。”

宮太太聽到這裡,雙眼都已經噙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