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大堂內沒有其他人後,我又回到劉麼麼身邊,笑著對劉麼麼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說話了。

劉麼麼表示明白的點了點頭,然後跪下來對段偃師和縣令道:“大人,縣令大人,兩位大人,老婆子我當年就是被這週二娘給害死的,夫人去世後,大人傷心欲絕,可大人沒有注意到,夫人死因十分蹊蹺。那年大雪,夫人就病了,可夫人的病只不過是傷了風寒罷了!按理說吃兩幅藥便能好全,可不知為何這藥一吃就是大半月,而且還越來越嚴重,老婆子我就覺著奇怪,於是一天我拿著藥方去找到我遠房表哥,他雖不是什麼名醫,可也是能診脈抓藥的大夫。”

劉麼麼說到這兒,我看了看週二娘,只見她跪在地上,雙手抓著膝前的衣角,低著頭,整個人在害怕著什麼?

我皺眉,接著聽劉麼麼說:“可哪知,老婆子我將這藥方和藥渣一同拿給表哥看過後,表哥臉色大變,問我這藥從何而來,我將事情緣由告訴了表哥,表哥立即給我解釋道說,這藥方是沒問題,可這藥渣就問題大了,這藥方中有一味藥,這味藥和一種慢性毒藥長得極為相似,如果仔細分辨根本無法發覺,而夫人喝的這藥渣裡用的就是這味毒藥!這藥,當時就是週二孃親自抓的,也是她親手熬製的!”

說到這兒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這時週二娘轉身看著我和劉麼麼吼道:“你胡說!你這是血口噴人!”說著就要撲過來,卻被站在我身邊的段志玄一腳踹開!

段志玄整個人充滿戾氣,眼眶通紅,隨時可能殺人的模樣。我立即抱住了他喚到:“哥哥。”

他低頭看了看我,這才溫和下來。

段志玄那一腳著實不輕,只見那週二娘飛出幾米遠,躺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暈死過去。

那段秀雅被這一下給嚇暈了過去,段志遠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出聲。

劉麼麼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大人,老婆句句所言屬實,不信你可以問問老婆子的表哥。夫人是老婆子一手帶大的,老婆子只想還夫人一個公道。”

我的彎腰扶起劉麼麼,劉麼麼看著我,笑了笑道:“老天有眼,這一路上我聽說這幾年裡小姐被這周氏折磨的不成樣子,好在夫人保佑,小小姐沒出什麼事。”

段偃師看著這一切,不由眼前一黑,有些踉蹌。隨後穩住了身子對一旁已經呆住的縣令拱手道:“陳兄,你先將人帶回去吧!我段家還有些家事要處理。”

那縣令反應過來,立即結巴的回到:“好…好,那人我就先帶回去了,段兄,陳某告辭。”

我立刻上前攔住抬起陳大福的兩個衙役,轉身看著段偃師和那個陳縣令道:“不行!這人今年不能就這樣帶走!”

段偃師氣結道:“你今天反了!連為…”

我立即打斷他道:“大人還是看看這個在做定奪吧!”我示意小芙將準備好的東西拿過去,是一疊紙,紙上面寫著陳大福害死的所有女子的屍檢報告。

我冷笑道:“大人,你這表兄可是犯了不少人命,證據都在此呢!我相信大人是個秉公執法的人,是嗎?”

只見那陳大人看著證據,直擦冷汗,看了看我,又低頭翻看手中的證據。

我對小梅點了點頭,小梅將早就準備好的一盆冷水潑到陳大福臉上,那陳大福立即醒了過來,在看清現場的人時立即將目光落在了陳縣令的身上,慌張的說道:“表兄,快救救我,表兄!”

我笑了笑說道:“陳大人你若是想要保他一命也可以。”

那陳縣令看著我,皺眉道:“段小姐,願意放過下官這兄弟。”

我看了看陳大福,他一臉感激地看著我,我立即轉頭壓下心中的噁心感道:“嗯,只要他肯留下他的雙眼和雙手,我就放了他,也當時贖了他犯下的那些罪過。怎樣?”

陳縣令一愣,那陳大福一聽又嚇暈死了過去。

我接著道:“怎麼?不願,那行,正好李家兩位公子也在府中,那我就將這些證據交給他們,到時候我相信,別說的的手和眼,就連命能不能留下都是問題了?”

那陳大人為難的看了看段偃師,段偃師開口道:“住口!你一個女子,如此兇狠惡毒,為父今日就要好好教訓你!”

我氣笑了,難怪身為嫡女居然會被庶女爬到頭上,居然會被二孃折麼得不成樣子。起初我以為是因為段靜好自己的問題,現在看來也不單單是這樣,最大的問題便是段偃師,是非不分,寵妾滅妻!

我冷笑道:“靜好凶狠是了些,再兇狠在惡毒,也不及父親你呀!寵妾滅妻,自己女兒受了委屈,卻要讓她忍氣吞聲!一昧的偏心妾室,完全不顧父女之情!如果女兒是兇狠惡毒,那父親這般又該是什麼?狼心狗肺,還是豬狗不如?”

段偃師氣結,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抬手想要打我,我不躲不閃,直直的看著他。段志玄也一個箭步跨到我身邊,伸手一拉,我隨著慣力,被他護到懷中,只聽他冷聲道:“父親,月兒小,不懂事,說的話還望父親不要當真。”

段偃師看著自己眼前的一雙兒女,一瞬間彷彿不認識一般,頹然地放下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