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幾位客人來了有房住,是因為早在月餘前,這位客人便在我們客棧付了足夠的房錢,要下了兩間上房,所以算是早就訂出去的房,今日才來住而已。”

“這客人既是已經付了錢的,我們水雲間自然是要給客人留下來的,總不能說因為客人付了錢,並不曾來這裡住,那我們便將客人的客房再給旁人來住,收雙份的錢?我們水雲間,可做出來這等事……”

“爺您說說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那人頓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說是這個道理吧,那就等於承認方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統統都是屁話,可若是說不是這個道理吧,這孫谷說的是句句在理,更是將水雲間這誠心之舉表現的淋漓盡致,他若是反駁,豈不是承認自己就是這等沒有底線之人?

那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其他方才心生怒火之人,態度頓時大改。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水雲間當真是誠心經商,令人欽佩了。”

“可不是麼,若是擱在尋常人身上的話,瞧著這客房這般空著,外頭還那麼多人等著住房,只怕早就偷偷的將這客房給旁人住了,水雲間卻能堅持下來,可見水雲間這掌櫃的做人做生意都十分有底線。”

“今日雖說不曾在這水雲間住了店,可水雲間這地兒卻是不賴,往後可得和旁人好好說到說道……”

先前的譏諷謾罵,頃刻之間,皆是變成了吹捧誇讚。

孫谷客套了幾番,讓其他夥計安頓這些客棧,依舊領著宋樂山與謝依楠往樓上走。

方才那個最先不滿呵斥的人,見事情根本不似自己預料的那般,面上不滿,拂袖而去。

臨走之時,狠狠的瞪了瞪孫谷一眼,更多的,是瞪了宋樂山與謝依楠。

宋樂山在樓梯上頭看到那人惱羞成怒離去的模樣,略停了停腳步。

“怎麼了?”謝依楠見宋樂山失神,拽了拽他的袖子。

“那個人……”宋樂山低聲道:“是華辰逸身邊的侍衛。”

“哦?”謝依楠也是一驚。

所以方才那人十分惱怒,也是事出有因了。

華辰逸在宋樂山面前可謂屢屢吃癟,而這次連尋個客棧這種小事上頭,都是尋客房而不得,卻看到宋樂山這個死對頭能夠堂而皇之的住下,這心中怒氣,也是可想而知了。

“先前的幾次,我都見這個人在華辰逸身邊待著,想來是貼身的侍衛,此時他出現在徹縣,想來華辰逸也在這裡。”宋樂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