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玉蘭想了一想,將手中的油紙傘塞到了方誌年的手中:“這雨看著還要再下一段時日,你若是一直在這裡躲雨,到時候天黑了,只怕更加不好走。”

“這傘你先拿著用,趁著現在天還亮著,路也算好走,趕緊回家去吧。”

既是不能邀請對方來家中做客,那倒是不如早早的勸說對方回家,也免得淋了雨,到時候再受了寒,傷了風。

“這……”方誌年有些猶豫。

有雨傘回家去,那自然是好的,可這平白拿了旁人的東西……

“我家中還有傘,你不必在意,回頭你得了空,將這傘送到這裡就是,我平日裡也一直在家,即便是我不在家,我二哥二嫂也是時常在家的。”

宋玉蘭笑道:“你家中離得遠不遠,能趁在天黑之前趕回去嗎,若是遠的話,不妨再拿個紙燈籠,免得到時候天黑路滑的不好走。”

“不用不用,家中離這裡不算遠,天黑前能趕回去的。”方誌年道,接了宋玉蘭的油紙傘:“如此便多謝宋姑娘了。”

“我回家後要拜訪一下親友,應該是後天趕去書院,到時候會路過縣城,屆時定當將油紙傘送還。”

“好。”宋玉蘭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那你快些回家去吧。”

方誌年向宋玉蘭告辭,舉著油紙傘,冒著大雨,慢慢的走了。

宋玉蘭站在門口,目送方誌年的背影消失在雨中,勾唇笑了許久許久的功夫。

旁人都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的應該就是這個?

應當也是應了二嫂那句,倘若有緣,便一定會再遇到的,若是無緣,強求怕是也不見得能再看到。

那現在看來,是不是說明她和他是有緣的?

方誌年,嗯,方誌年……

這個名字,他記下了。

宋玉蘭一邊想,一邊笑,整個人跟小孩子似的,樂的找不到北。

直到那天邊傳來了悶雷的轟隆聲時,宋玉蘭這才回過神來。

是了是了,她原本可是要給謝依楠送件衣裳去的,再不去的話,只怕天都要黑了。

宋玉蘭也顧不得再去想方誌年的事,只趕緊又尋了一把油紙傘來,急忙抱著懷中的那件披風,關好了門後,冒著雨往鋪子裡頭去了。

到了鋪子裡頭,謝依楠和宋樂山正站在門口看房簷下那如線一般的雨。

兩個人瞧見宋玉蘭過來,急忙把她迎進了鋪子裡頭,又倒了杯熱茶給她。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晚飯等我和你二哥回去再準備,這麼大的雨,彆著了風寒。”謝依楠一邊把熱茶遞給她,一邊尋了塊巾子,幫她擦因為走得太急,而被雨水打溼的裙襬。

“我看雨下的這麼大,怕天兒太冷,二嫂你穿得單薄,著了涼,所以特地給二嫂你送了披風過來。”宋玉蘭將懷中的披風拿了出來,塞到謝依楠手中:“看二嫂你手都有些發涼,快些披上,也能暖和一些。”

“方才你二哥還惦記著拿衣裳這個事,你到是和你二哥想的一樣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