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端著煮好的紅豆元宵送到了樓上,見兩間屋子的燈都已經熄了,便將那元宵又端了下來。

常永安正在那往準備好的竹牌上頭寫字,看到店小二端著元宵下來,問道:“怎麼,是紅豆元宵不合他們的口味嗎?”

“燈熄了,估摸著是睡了,先前聽宋掌櫃說明日晨起就要趕船,我怕吵著他們休息,便沒有敲門。”店小二答道。

“既是如此的話,那這紅豆元宵,你待會兒分給夥計們吃吧。”

常永安一向厚待夥計,吃食方面,向來是毫不吝嗇。

“謝謝掌櫃的。”店小二咧嘴笑了笑,將那四碗紅豆元宵分給其他的夥計,自己也跟著吃著兩個。

等元宵分食完,收拾妥當之後,這邊常永安也將那些竹牌給寫好了:“這些牌子放在這裡晾上一晾,待明日晨起的時候,便掛出去。”

“我知道了,掌櫃的。”店小二點頭應下,將那牌子給一一擺好,免得壓了斜了,弄汙了剛剛寫好的字。

“可是,掌櫃的,這真的有用嗎?”店小二仔細看著那些東西,擰著眉問道:“掌櫃的別怪小的多嘴,今日那人就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的,掌櫃的便免了房錢和飯錢,這麼一筆錢呢,掌櫃的說不要就不要,著實有些可惜,倘若這些人不過就是想著趁機騙飯錢和房錢,掌櫃的豈不是虧大了?”

“你這般想便是多想了。”

常永安抬了頭,看著店小二笑了起來:“倘若對方上來就說我這鋪子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要給我提建議,再明裡暗裡的提這房錢和飯錢的事,那倒是有些這種嫌疑。”

“可是我去尋的他們搭話,他們也是說著說著,多說了一些,這免房錢和飯錢也是我的意思,原本人家也是不同意的,只說請頓飯也就罷了,房錢是不肯的,是我堅持如此,對方才肯答應的。”

“可這也有可能是對方刻意如此,故意這般的推諉,為的就是讓掌櫃的你放鬆些戒心,好上鉤了去?”

店小二仍舊十分的擔憂:“咱們這徹縣,成天南來的北往的,成天各式各樣的人都有,保不準就有幾個狡詐的,掌櫃的心善,為人正直,不能也覺得旁人都如掌櫃的這般。”

“你擔心這個也是正常,畢竟有些在外頭行騙的,用的都是陰損的招數,讓人防不勝防,只是這回,我覺得他們不是。”

程永安笑道:“那幾個人目光清正,也不是藏著掖著的人,我覺得他們所說的話也十分的有道理,就衝他們出的這些主意,就算他們是騙人的,我也認!”

“好了,也都別說這個事兒了,成不成的,咱們試試就知道了,這會兒天兒也不早了,你們趕緊收拾收拾,留下晚上值夜的,其他人都早些休息吧。”

程永安素日裡脾氣溫和,但性子卻是比較軸的,但凡他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小二曉得他的性子,索性這幾個人的飯錢和房錢也沒有太多錢,這段時日程永安也是因為生意的事情憂心的成天愁眉苦臉的,現下既是心情好了許多,那便由著他去就是。

店小二也不再多說,交代了其他夥計拾掇拾掇,各自歇息去了。

翌日,宋樂山與謝依楠一行人早早醒了,吃了些早飯,便要往渡口走。

常永安來送了他們,將昨日說好的米糕,包了一包來,送給他們。

宋樂山與謝依楠原本自然是不肯收的,一番推諉客氣後,常永安硬塞給了他們,他們無奈之下,也只好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