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爹,你這是在幹啥?這天兒還冷著,你將門板拆下來,屋子裡肯定冷的很,你晚上這還怎麼睡覺?”鄒氏有些不忍心的提醒他。

“拆門板幹啥?”曹大勇忽的愣了一愣,手中動作一僵,轉頭瞧了瞧鄒氏,雙目呆滯,半晌後才道:“是啊,幹啥呢?”

“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香巧說她冷,讓我把這火炕燒的旺一些,我待會兒劈了柴,往火炕裡頭燒些火。”

“對了,劈柴,劈柴,我得拿斧子來劈柴才成。”

曹大勇到院子裡頭去尋了那長把的斧子來,嘭的劈在了那厚厚的木板門上頭。

許是這木板時日也長了,斧子砸下來,那門頓時碎了半個,原本過年時貼在門板上頭的門神,也因為這個,四分五裂。

曹大勇也不停歇,只將那木板徹底的給劈個粉粹,才放了手中的斧頭,將那竹簍子拿了過來,將那大塊的木柴都撿到了竹簍裡頭,上頭沾著的門神、對聯的紙也不拽,只一併裝了進去。

直到裝的滿滿的,才停了下來,將那竹簍背在身上,抬腳往外走。

“香巧爹,你幹啥去?”看曹大勇背了這一竹簍的木柴往外走,鄒氏張口叫住了他。

“我去給香巧送飯啊。”曹大勇咧嘴笑了笑:“她嬸子,你忘啦?香巧不是說去山裡頭採了草藥,回來給我治這腿傷,這會子都還沒有回來,我去送飯給香巧吃。”

方才還說要劈柴燒火炕,這會子卻又說送飯去,還說採藥治腿傷什麼的……

這前言不搭後語的模樣,讓鄒氏再次嘆了口氣,只道:“那成吧,你路上當心一點,早點回來。”

“不然的話,香巧怕是要說道你不著家了。”

“哎,放心吧,我曉得的。”曹大勇咧嘴笑了笑,揹著那竹簍,抬腳要往外走。

在瞧見謝依楠時,咧嘴笑了起來:“這是哪裡來的女娃娃?可是給你家老大說親的?”

“模樣長得倒是還成,也不曉得這人品咋樣,不過你家老大那就那樣,這麼一個女娃娃,配他也是足夠了,旁的到是不能再挑了。”

“我也不與你多說了,我得快去快回,免得耽誤了。”

曹大勇一邊說著,一邊揹著竹簍,慢騰騰的走了。

鄒氏瞧著他走遠了,這才又嘆了口氣,看向謝依楠:“他眼下這個樣子,卻是勸不得的,一勸他便氣的不行,要拉著你吵架,我們擔心著若是被氣到的話,怕是對他身體越發不好,便也就由著他去。”

“索性他雖說胡言亂語,這腦子也不清不楚的,更是時常出去半晌才回來,可到了天黑他必定就會回來,給他的飯食他也都盡數吃了下去,所以大傢伙也就不再強求太多了,只輪流的送了飯食過來。”

獵戶村的人,大都一同上山打獵,若是遇到山上那兇猛的野獸,是需得團結一心,齊心協力的,幾乎可以說是一同出生入死過的,因此彼此十分注重感情,什麼事也都互相幫襯。

雖說大家平日裡並不喜歡曹大勇的計較與刁鑽,也鄙視曹香巧先前對宋樂山糾纏不清,但現如今曹香巧已經死去,曹大勇又成了這副模樣,村民也就不計較旁的,算是能幫襯一把是一把吧。

謝依楠抿了抿唇,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