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剛剛進來時的怒吼,葉贊誠頓時有些過意不去。

他走過去,抬手將馮氏攬進懷裡:“夫人,別哭了。”

“你走開,你不信我。”馮氏扭了一下身子,依舊掩面啜泣。

其實馮氏如今都三十了,再露出這種少女矯情的姿態是很不合時宜的。

但是葉贊誠偏偏吃這一套,甚至還願意好聲好氣的哄著她:“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剛剛太生氣了。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正和同僚喝酒呢,當時他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馮氏倒沒想到這一茬,而且這件事情本就因她所起,她自然不好端架子。

馮氏當即抬起頭,擔憂的看著葉贊誠,淚眼朦朧:“老爺,這可怎麼辦?對你的仕途會不會有影響?”

“既然這些都是不實訊息,就不會有影響。”葉贊誠說著,微微皺眉:“只是經此一事,恐怕與我在朝政為敵的那些人,會盯著葉珺的婚事了。這幾乎是送上門的機會,他們定然不會放過。若是葉珺嫁得不好,他們肯定會參我一本。”

馮氏捏緊手心,幾乎要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的嬌憐神色:“沒事呢老爺,我這段時間一定多多上心,給葉珺找個好人家。”

“嗯。儘快。”葉贊誠點頭,對她絲毫沒有懷疑,又道:“最好是權貴之家的子弟。”

馮氏僵笑著應承:“老爺放心,我一定會上心的。”

說完這件事情之後,葉贊誠很快離開了馮氏的院子。

有丞相府的下人親自出去作證,又有二皇子府派出的侍衛巡查,這波流言才被壓下。

但是也依舊有人偶爾在背後偷偷將這件事情當成飯後笑談,大家不僅說鹿眠,就連同為丞相府的二小姐葉寶瑜和二皇子的婚事,也被人一塊兒拿出來做比較。

“這妹妹當皇妃,姐姐嫁農戶,嘖嘖嘖,這丞相後院的水,可真深吶。”

“可不是嘛,聽說現在這個丞相府夫人是大小姐的繼母呢。”

葉寶瑜和馮氏兩人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名聲,不知不覺中就摻了一個黑點。

自葉贊誠離開之後,馮氏就一改剛剛那溫柔驕憐的模樣,神色猙獰的,抬手砸了好幾個青花瓷器。

她這一次,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僅不能在鹿眠的婚事上動手腳,而且還得幫她找一個門第夠高的夫婿。

但是有這一段流言蜚語之後,又有哪個大戶人家願意接受這樣一個兒媳。

馮氏咬牙切齒:“真是看不出來,這賤丫頭居然有這樣的心計,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

鹿眠雖然不知道馮氏罵了她,但是也隱約能夠預料到馮氏定然被自己氣得夠嗆。

第二天,在劉嬤嬤黑著臉來到小院子將那個小本子拿走之後,玉竹和碧青兩人頓時歡撥出聲。

雖然劉嬤嬤說那個小本子是拿錯了的,可是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小姐真當好計謀。”玉竹讚道:“這下子,就算是馮氏,也不能隨意拿小姐的婚事當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