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問過花嬤嬤了,定西侯家的侄子確實不是個東西,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平日裡拈花惹草的,可你素來溫柔嫻靜,又從來不在外面招搖,怎麼會惹到他身上去?”

盧念幽倒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就是蘇小木這張俏麗的臉長得溫溫柔柔,看上去一點攻擊性也沒有,怎麼就能跟那個混子扯上關係?

而且今天的事情還鬧得這樣大,如果她這邊知道的及時,花嬤嬤去得快,蘇小木保不齊就真的會被一直關在順天府。

那個紈絝劉路,也不知道到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

蘇小木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麼能夠惹得起那種不要臉的人啊。

“這說出來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倘若不是盧姨問我,我是真的不好意思說的。”

蘇小木眼淚一瞬間就從眼眶裡流下來了,她癟起嘴委屈的抹著眼淚。

“在沒有跟盧姨認識之前,我本來是在京城有家鋪子的,裡面賣的就是些胭脂水粉,其中不乏有給盧姨治臉的效果的奇藥,這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好東西,我也是惦記著會有人用得到,所以才做出來賣錢。”

“可是我那鋪子剛開業沒有幾天,就不知怎的被劉公子知道了,他當時就帶著一大群人打砸了我的鋪子,並且還從我這裡搶走了方子,我知道自己得罪不起他,就想著息事寧人,只是犧牲些錢財,好歹能把性命保住,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蘇小木把有關於劉路的所有來龍去脈全部和盧念幽說了個清楚。

總之她的眼淚是一顆也沒有少過,那眼尾在此時直接哭得通紅,讓人看了就覺得心疼。

“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兒?然後呢,搶了你的鋪子跟方子以後,還想把你也一起搶走嗎?”

盧念幽此刻是真的恨不得直接找到定西侯府去,一定要讓定西侯看看他這個侄子是什麼貨色。

盡是做些雞鳴狗盜之事,那麼大了一件好事都做不出來就算了,他行為還越發惡劣,一點活路都不給人家留。

“是,而且他還說要讓我夫君好看,夫人啊,如果僅僅只是因為我自己就罷了,可是我夫君寒窗苦讀十餘年,他所求的不過就是有朝一日高中能夠為皇上效力,夫君與我皆出身微寒,從小都是吃了不少苦的,我們所希望的,就是希望世間像我們這樣吃苦的人,能夠少一點,再少一點。”

蘇小木邊哭邊把自己的格局拔高,總之她恨劉路並不只是因為他是一個紈絝,也並不只是因為他威脅到了自己。

更多的是他的所作所為,很有可能會讓皇帝少一個能臣。

當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蘇小木一點也不臉紅。

本來顧景城就是有狀元之資的人,像他這樣有本事的人一旦能夠真的成為一方父母官,就是真的能夠為百姓考慮,不會去做那種昏君貪官。

盧念幽自幼在世家大族長大,她即使不知道民間疾苦,想必也是聽聞過這世間許多百姓艱難之事。

就算是不能跟百姓們共情,應該心裡也是會憐惜百姓的。

身居高位之人,能夠向下照拂的,不過也就是對他們來說,沒有一點用處的,微弱的善心了。

“天可憐見,沒想到小木你的日子過得這樣艱苦,早知如此,當時我便應該先給你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