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城沒有瞞著顧若楠這些日子家裡所需要面對的困難,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讓孩子在溫暖的環境里長大的大人,他們顧家在京城,雖然不至於說叫所有人都放在心上,卻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針對顧景城了。

林月楣的事情,記恨他們的可不止一個安王爺。

所以顧若楠作為現在家裡的唯一一個小輩,同樣又是女子,必定是需要好好照顧她的安全的。

顧若楠不比蘇小木,顧景城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她的身上。

安排好家裡的兩個女子以後,顧景城出門之前也沒忘記再叮囑順德和順意,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蘇小木的安全。

定北侯府地牢。

地牢是無比陰暗和潮溼的。

裡面沒有一點光亮,一片黑,不見天也不見地,更加別說看見自己。

老鼠,蟑螂,以及各種各樣陰暗潮溼的生物,在這樣極度的黑暗裡爬來爬去。

顧景城抬腿進去的時候只能聽見蟲子,老鼠嘰嘰喳喳的聲音。

當然,如果走在一間有窗戶的牢房裡,抬頭藉著外面皎潔的月光,還是能夠依稀看見,蟑螂在房樑上搭窩,耗子在牆角打洞,蜈蚣沿著牆縫爬,只要略微低頭,那麼地上黑壓壓的站滿了蟑螂。

牢房這樣的環境,便是那骨頭最硬的人,也是最多隻能撐上七天,還是在沒有被用刑的情況下。

當然,顧景城並不認為這次抓到的探子,是那麼一個骨頭硬的人。

殺手都死完了,但樓棄送過來的安王府的探子,正被定在在木樁上,等著接受顧景城的審問。

探子被抓進了兩天,早已經被狠狠的修理過一番。

他身上全都是被鞭打過的痕跡,衣服被打破,全身都是鮮血,悽慘的看起來,好似只剩下一口氣了。

顧景城拿起放在旁邊的皮鞭,那鞭子上長了倒刺,打在人的身上會連血帶皮帶肉的一起刮下來,探子被這麼招待了兩日,現在再看見這條鞭子,都不用顧景城上手去抽,他早已經嚇得雙腿打顫,唇瓣和牙齒都已經顫抖得不知道該如何講話了。

“我說……我全部……”

“啊!”

顧景城抬手就是狠狠的一鞭打在探子身上,讓那探子話都還沒說出來一句,就又發出了淒厲的一聲叫喊。

他痛的直接昏死過去,不過獄卒一盆鹽水往他身上一潑,他便是立刻又醒了過來。

這次醒過來,那探子臉更白了。

而且氣若游絲,看上去是真的快要死了。

“你要說什麼?”顧景城冷漠的用鞭柄抬起那探子的下巴,從他嘴巴里吐出來的話,冷得跟裹了冰碴子一樣,“想好了再說,若是我不愛聽的,等你的就不只是皮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