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立春,即使已經被妹妹的眼淚擾亂了思緒,卻也還是知曉要看向蘇小木,那腦袋梆梆的直往地上撞,沒幾下就頭破血流,鮮血糊了他整張臉。

“求求夫人,就給我妹妹這個機會吧,無論如何都是立春對不起夫人,是立春辜負了夫人的栽培,可親情血緣如此,我妹妹七八歲的年紀,怎麼能夠死在春天裡啊!”

他哭的字字泣血,字字透著悲哀。

縱然是想要板著臉給他們兄妹二人再一次機會的蘇小木,也看著他這副模樣繃不住。

“罷了罷了,我既然已經帶你離開,那又何必再看著你回去乞討?你妹妹也一道跟著我們走,恰好我身邊還缺個伺候丫頭,只是立春,因為我覺得你聰明所以我才多嘴一句,大多數時候,主家喜歡的都是老實人。”

蘇小木做完之後就站起身,立春在她的身後愣了好一會兒,直到蘇小木的人影都要消失在眼前,立春才如夢初醒一般抱著他妹妹追上蘇小木。

他氣喘吁吁又語氣堅定的道:“夫人放心,我保證這樣的事情絕對沒有第二次了,以後無論什麼事情我都一定唯夫人馬首是瞻,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蘇小木不知道這小孩子是不是把他畢生會的詞語全用到了今日,也不曉得他是不是真的那麼真心?

但起碼在此刻,蘇小木看著立春,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一毫的躲閃,以及不應該有的算計。

蘇小木帶著他們兩個回家,把立春交給笑笑以後,又讓人請了大夫回來給立春妹妹看傷。

狗剩這個名字,用在女孩子的身上還是太離譜了,可妹妹不是她挑選的十二節氣,蘇小木就給她取名四時。

四時身上倒沒什麼外傷,只是餓了許久腸胃受損,再加上她有不足之症,這才在破廟一副要死了的樣子。

蘇小木讓大夫給她開了補藥,又答應立春可以讓他親自來照顧他妹妹以後,這事兒才算徹底了了。

當然,蘇小木也抽空細細的問了立春,他們家之前的事情。

本來蘇小木以為,能夠取出狗蛋狗剩這樣名字的父母,大機率會是種田的農民。

但聽立春說話,又像是讀過書識過字的。

或許這其中會有什麼隱情。

“我們家確實不是尋常農民,我父親原來是個舉人,在村子裡因為他有功名的原因,我們家的田地不需要上稅,加上父親還在村子的私塾教書,在我出生之前,家裡就已經攢了許多錢財,而我母親,也是我們村有名的地主家的女兒。”

立春想到了傷心事,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

“我還在家裡過過幾年好日子,當妹妹出生的時候家裡已經破敗了,父親不知道在外面得罪了誰,有一日去城裡回來教壞人打斷了雙腿,他走不動路了後面都只能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