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城算得上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辛辣裹著甜味的透亮酒液下肚,本是會讓人昏沉沉的果酒,顧景城卻覺得越喝越精神了起來。

他搖著杯中剩下的酒,雙眸認真的看向蘇小木道:“陳酒比新酒多了一份醇厚,這東西自然是好喝的,不過……你怎麼想著養那麼多孩子?還都是些來歷不明的乞丐,以往你都會是在人牙子那裡買家世清白的死契。”

蘇小。這養乞丐的一招著實是讓顧景城驚訝,他倒是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而是他所認識的蘇小木,原本是幹不出來這樣離譜的事情的。

蘇小木那麼看重她的生意,生怕其中出一點問題,如今怎麼就願意接納這麼多來歷不明的人?

“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去年冬日下雪你也瞧見了,他們在那破廟朝不保夕,日子過得很是艱難,他們都是小孩,自己是沒犯過什麼錯的,既不是天生就該受這樣的苦難,那我若是可以施以援手,也算是為自己行善積德了。”

蘇小木托腮悠閒的道,她倒是自己沒有喝酒的想法。

“何況我這裡缺人,人牙子那買不到那麼多我想要的,如此不如賭上一賭,若是成功了,可以多那麼多心腹,若是沒成功……我剛才說了,算是為自己積德。”

蘇小木左右看的很開,在這些孩子身上投不了多少錢。

她如今已經有了大把的錢財,一些小錢而已,她本來也沒那麼看重。

顧景城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沒有多問。

去年冬日,在那樣大的雪裡,蘇小木確實是願意為這些乞丐盡一份心力。

他那時看著她奔走四方,心中也的確有不少的感慨。

若非蘇小木,或許自己那時也做不到那麼感察民情。

都說君子論跡不論心,其實不論怎得,對那些孩子而言,蘇小木給他們的好處是他們的的確確享受到了的。

二人相坐默了一會兒,蘇小木看顧景城不語的模樣,心裡默默嘆氣,想著顧景城就是這樣一個悶葫蘆,她也不是第一日知道了。

蘇小木便又道:“若是找幾個靠譜的人來調教他們,就把他們放在這京郊別院你覺得如何?”

京郊別院地方大,平時鮮少有人來往。

非常方便蘇小木開展調教事宜。

最主要的是這塊地方顧景城已經付過錢了,她不用在京城另外花時間買院子。

蘇小木倒也不是心疼錢,只是細細數來,她已經在京城有了不少的院落。

這些院落上面雖然都是寫的她的名字,可蘇小木和顧景城現在畢竟是夫妻關係,她多少怕那些多事的言官參顧景城幾本。

尤其是她現在還在做生意,生意還在京城做的紅火又熱鬧。

“不行。”

顧景城嚴肅搖頭。

是蘇小木意料之中的被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