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得的南海珍珠。”

樓棄不知蘇小木此刻正在心裡吐槽他,他像變戲法一樣也掏出一個木盒來給蘇小木,如獻寶一般將盒子開啟,裡面躺著一個似小孩拳頭大的珍珠。

“這是我的商隊偶然跟從南方那邊來的商隊換的,我覺得這個很適合你,珍珠皎白,說的正是蘇娘子。”

“這東西我確實還有些喜歡,不如這樣,你在還沒有給我的錢裡將這個珍珠的錢扣去,算是我花錢找你買的。”

蘇小木從木盒裡把珍珠拿起來,愛不釋手的把玩。

別說,這麼大的珍珠圓潤潔白,每一寸都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這無論是拿回家去當擺件,還是鑲嵌在頭冠上,都是極為稀有難得的。

“你我之間要算的那麼清楚嗎?”樓棄無奈,“你我難道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送個禮物,何必如此計較價值。”

“正是因為是朋友所以才要算的更明白。”蘇小木一邊欣賞珍珠的美貌,一邊回他的話,“無功不受祿,而且這東西的價值也沒有你說的那麼普通,你要是不收我的錢,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不敢拿回家。”

蘇小木喜歡的東西就要自己花錢買,別人送的都是浮雲,何況還是男人送的。

“好吧,那就依你的意思。”

他們二人就著珍珠的話題又聊了一會兒,蘇小木下午還有別的事要做,所以估摸著時間就帶著珍珠離開了。

她前腳走,樓棄後腳離開,蘇小木沒有碰到跟他一起來酒樓的顧景城,樓棄倒是和他面對面撞了個正著。

“你怎麼在這裡?”顧景城一看見樓棄就蹙起眉頭,他略微有些生理性不適,“你和小木在一起?”

顧景城心裡止不住的往下沉,他要去京城準備春闈了,臨走之前想再見蘇小木一面,最好是能跟她說說話。

那一夜終究是他態度不好,他想跟蘇小木見面向她說句對不起,哪怕她還是可能像之前那樣不願意接受他的道歉。

可這些日子,顧景城早已經在心裡想明白。

他是喜歡蘇小木的,在過往的這所有歲月中,他是真的對她動了心,並且只喜歡她一個人。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跟喜歡讀書的感覺不一樣,顧景城喜歡讀書,是因為讀書能夠改變他的命運,他可以透過讀書讓一家人以後都過上好日子。

可是喜歡蘇小木,卻是隻為了他自己一個人考慮,為了讓他自己過上好日子。

儘管他曉得,蘇小木並不喜歡他。

但人總是要學會堅持的,他願意在蘇小木身上花時間,也願意等她像他喜歡她那樣喜歡他。

可是這般的想法,在顧景城看見樓棄的時候,慢慢出現了裂橫。

“我與蘇娘子在這裡自然是有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要談,我並未邀請你,你們二人也不是一同前來,如此,你在跟蹤蘇娘子。”

男人之間總是有一種能瞬間察覺對方真正意圖的能力,樓棄饒有興趣的打量顧景城,從頭到腳每一寸都沒有放過。

視線掃過他的膝蓋,樓棄道:“你的腿倒是好了,可以繼續去參加春闈博出路了,可你就算能夠如願參加科舉又能怎樣,寒門學子想要出頭可沒那麼容易,說起來今日我剛送給蘇娘子一顆珍珠,南海拳頭般大的珍珠價格雖然不是很貴,可想憑你以後那點微薄的俸祿,要多少年才能買得起?”

蘇小木不在,樓棄和顧景城說話當然是撿他最不愛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