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這不就說笑了,一成,只要一成這些東西你就都可以帶走,但是像客人剛才說的那個……那個就得和蘇娘子好好聊聊了,畢竟這玻璃……這玻璃都是她做出來的。”

老闆被他的短刀嚇到,他惶恐的擦了擦腦袋上不存在的汗水,尷尬的笑兩聲:“公子出來也是做生意的, 和氣生財嘛,動這傢伙幹嘛?”

“當然和氣生財,你們還沒聽到老闆說的話嗎?還不將這些東西搬在車上去。”

西域男子盯著自己的手下將貨都搬走,他目光饒有深意的聚集蘇小木身上,此刻日光照在他的臉上和他冷白的面板相襯,那雙眼睛看她的時候裡面有暗光流轉, 還有一絲令人膽寒的鋒利銳利,讓蘇小木平白地生了一種被人窺視的恐懼感。

一個西域的商人, 怎麼會讓她有這種感覺?

她強撐鎮定, 對上他的目光。

“蘇娘子是個很有本事的人,你做的這個玻璃,可謂被稱作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

他盯著她的目光雖意欲不明,卻絲毫不吝嗇對她的誇獎:“大家同為商人,想必蘇娘子知道這種珍奇少見之物送去別的地方會有多麼的受人歡迎,說不準,還有可能被他人瘋搶,有市無價,玻璃如此,我們西域的商品也如此。”

“不知公子何意?”

蘇小木已經過了剛才對他的畏懼,她知道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同他說話也膽大起來:“莫非公子是想和我做另外的生意?”

“有何不可。”西域男子直順她意道, “你我都是商人,既是商人你就該知道西域人渴慕中原的珍寶,中原人同樣也有獵奇的心態, 這次,我可帶了不少西域的物品來此,就是不知蘇娘子願不願意明日去我下榻的客棧,同我一起商議我們的生意。”

他的人很有攻擊力,他的話很有吸引力。

蘇小木只略思索了一會兒就答應了:“那就很期待,公子從西域帶來的東西了。”

“不必叫我公子,我的名字是樓棄。”

蘇小木在這邊和別人忙著做生意,顧景城那邊卻迎來了一個許久不曾見過的貴客。

他在城門口接到周林之後,就陪他去了他上次下榻的客棧。

“你說你之前來府城的時候怎麼沒帶上我?你知道沒有你在書院,我一個人有多麼的無聊嗎?”

周林對自己這個許久不曾見的好兄弟發出控訴:“上次你回家的那幾日也不想著來找我玩玩,只我一個人在家裡思念你,從你離開開始到現在,我可是連書都看不進去。”

“不要賴我,你自己究竟是為何看不下書,你自己心裡有數。”

顧景城幫周林將東西都收拾好,他自顧自得倒了杯茶慢慢品茗:“你來這裡可曾與你父親說過?”

“當然說過,我和我爹講你鄉試中瞭解元,明年要去參加春闈的事後他就叫我也來府城,最好是也去參加明年的考試,要是能考中,我便也算光耀門楣了。”

周林當然也參加了鄉試, 不過他沒有顧景城這麼大的本事,能夠考到第一名, 不過是堪堪入榜,走了好運而已。

“那你我就一起加油,說不準春闈之後,我們還能一起入朝為官。”

顧景城臉上的神情雖然還是看不出喜怒,但是看到周林,他整個人還是比起以往要輕鬆不少。

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朋友不多,周林算是其中之一。

“對了景城,咱們之前常去吃的那家鋪子的老闆,就是姓蘇的那個小娘子現在也不在了,也不知道她是去了哪,她走了之後我去她家鋪子吃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那裡的飯食沒有之前好吃了。”

周林很是惋惜眼前又少了一個合他眼緣的小娘子。

雖說那小娘子脾氣和平常女子比起來沒那麼好,但就那手藝,還有為人處事的方法,他真的是很喜歡的。

“或許……或許是去忙其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