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覆讓尤一意外的同時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因為西園寺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

她確實可以將很多事做到令人稱讚的地步,但是一旦自由度太高,她就會喪失方向。

簡單來說就是若是老師選定了明確的課題的話,她能將這個課題做到很好。

但是一旦讓學生自己尋找課題的話,她連邁出第一步選定課題也很難踏出去。

所以尤一有時候會覺得她就像個機器一般。

【距離假期結束還有很長時間,慢慢想吧。】

組裡就自己跟西園寺,如果那邊實在是難以抉擇方向的話,就只能自己選定了。

收到對方回覆的好,尤一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半,遂起身,來到客廳。

暖桌前的安娜還在專心致志地撰寫新聞稿,尤一之前瞥了一眼,都是法文看不懂,但是從圖片上看大概是關於老美跟伊拉克的那些事。

上午,尤一還在谷歌上找到了安娜的履歷,其中較為出名的就是她在前些年揭露了法國天主教內部的一些醜聞,神職人員鍊銅啥的。

大致翻看了下報道揭露的內容,尤一隻能說: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教堂。

另外,也正因為這篇報道,安娜包括所屬的雜誌社獲得了某個還算出名的新聞獎的提名。

也成為了較為知名的記者。

大概翻了一下冰箱,看了眼剩餘的食材,尤一問向安娜:“中午吃炸醬麵可以嗎?”

對於不會帶著個人偏見胡說瞎編,而是勇於揭露一些真相的人,尤一還是十分尊重的。

然後就是,經過昨晚,兩人間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聞聲,安娜從新聞稿中抬起頭來,看到站在廚房前的尤一後,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工作起來把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給忘記了。

擔心失憶了的表弟日常生活有什麼困難,才想著抽出空回霓虹陪陪他,但是工作起來就不記得了。

當然,忘記的原因也不只是因為工作。

就安娜認為,失憶了的人定然會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感到陌生跟一種恐懼,甚至有可能自閉,但是尤一給安娜的感覺卻並不是這樣。

他表現的就跟一個正常人一樣,甚至要比這個年紀的正常孩子還要成熟一些。

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下午一點鐘,在一家距離尤一家不算遠的家庭餐館中,安娜向對面的尤一問出了這個問題。

在家庭餐館的原因是因為安娜覺得有些愧疚,所以在尤一準備做午飯之時,提出中午帶尤一出來吃。

尤一想了想,誇大了陪護時期經常來探望的臥龍鳳雛三人還有醫生跟護士,以及出院後環奈的作用跟功勞,以及一句讓安娜愣了一下的話。

“而且,探索未知的東西不是很有趣嗎?”

非常樂觀的回答,讓安娜有些意外。

很難想象這是從一個完全不記得以前所有的事情的高中生嘴裡說出來的話。

“那你又是怎麼學會天朝語的呢?”

對於這一點,安娜也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