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纖長,垂掩揚起間好似一隻蝶,振翅欲飛,語調輕軟得念著末尾三字:“未婚夫。”

“璨星,我們曾經很恩愛,我與你比同親人。”

聽到親人兩個字,她眉宇小皺似要想起什麼事來,最終被空白抵消。醒來的世界茫然又陌生,眼前這個男人溫柔又親切,她現在完全是張白紙,資訊全部由他來填寫。漸漸地,她曉得自己叫葉璨星,父母與她發生車禍,很不幸只有她僥倖活著。

除了杜謹言,與她有血緣的親人,只剩下舅媽及一個表妹,開了家中餐館,生意一般。

醒來後活動範圍都在這棟華麗洋樓裡。

外出,多半杜謹言陪伴。

偶爾表妹徐曉善來探望,與她關係半親半疏,還總會和杜謹言在書房討論事,神秘兮兮地。

蘇洱覺得很古怪。

咚咚。

房門傳來兩下輕敲,“葉小姐,曉善來了。”

這幾天杜謹言不在本國,她正無人談心非常無聊,聽見徐曉善來趕緊去開門。門一開,一抹身影便飛撲上來抱住她,可勁嚷嚷:“表姐!我想死你了。”

“我去泡茶。”女傭眉開眼笑地下樓去泡茶。

蘇洱拎著她兩條手臂來左右打量她,說:“半月沒見,你瘦了好多。”

“真的?我為了這個晚會正減肥呢。”她揚揚手裡一封請柬,嘴臉討好地湊上去,“表姐,其實我來還有個原因,想問你借套衣服去晚會,杜少爺肯定給你買了不少名牌吧,反正你穿著只能在家不如讓我穿著這些漂亮衣服去『露』『露』面呀。”

蘇洱說:“好,你跟我來。”

衣帽間裡滿櫥滿櫃全是奢侈品,每一件恐怕都要是她在店裡工作幾個月的薪水。她興奮得挑來換去,蘇洱也樂意幫著搭配,好脾氣得把鞋子拿來給她換上。

徐曉善最終選了條小紅裙,站在鏡子前轉來轉去滿意的不得了。

“真漂亮。”蘇洱笑著稱讚,邊去收拾一地的鞋子衣物,冷不丁叫她拉住手,說:“表姐,不如你也選一套陪我一起去參加晚會。”

蘇洱連連搖頭:“不要,我怕生。”

“是化妝舞會,大家臉上都帶著面具看不清誰跟誰的。再說了,你一直呆在這裡不悶嗎?不想去看看外面世界什麼樣子嗎?關鍵是,杜少爺這幾天不在,沒人會怪你。”

的確,她長久呆在家很悶,總會開著窗去眺望遠方會想那裡會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杜謹言管她太嚴,不許她單獨外出,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和家裡的布娃娃沒什麼區別。

只是個,會呼吸會說話的布娃娃。

“去吧去吧!”徐曉善晃著她的手臂撒嬌,她心裡叛逆因子也萌出新芽,於是點點頭:“那好吧。”

蘇洱穿了件白裙,上頭手工繡著木蘭花紋,毓秀素雅。她頭次參加這麼多人的活動,心裡嘭嘭直跳,入口處請柬交出換來兩個面具,徐曉善一入場跟脫韁小馬一般混入人流,你邀我請得步入舞池。

蘇洱一下子沒底,慌張地立在原地,只好往餐點區靠。

餐區立著兩個亞洲女生,正在八卦。

“來了大半天怎麼還沒見到陸衍之的人影,我今天可是聽說她會來捧場才來的。”

另外一個笑她:“瞧你這樣,說不定他早來了只是戴著面具,你沒發現罷了。”

陸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