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哭。”蘇洱摟住她,輕輕拍撫在何小簪的後背。

等何小簪哭聲漸漸減輕,蘇洱叫來護士帶她去處理手腕上的磨損傷。她道聲謝跟著護士走,還沒走五步,搶救室傳出動靜。醫生和陸衍之悄聲說了會兒話,陸衍之進到搶救室看了一眼後出來,表情一瞬三變。

由焦灼到絕望,最後是奔潰。

何小簪心中升起強烈得不安。

“小商怎麼了?”蘇洱強撐得堅韌在看到陸衍之的模樣後開始瓦解。

陸衍之說:“小洱,我們的兒子……沒了。”

“你又在戲弄我是不是。”蘇洱半哭半笑著,轉目望向一旁的醫生。

醫生斂斂神『色』,“很抱歉……”

蘇洱還未昏倒,不遠處得何小簪已經撲騰一下跌坐在地。

怎麼可能。

陸言商,怎麼可能……

她感覺心口悶得無法喘氣,握著拳一拳接一拳地捶打著胸膛,含在喉嚨裡的奔潰終於破嗓哭出來。

好痛,好痛……

她的心痛得像是要碎成兩瓣兒。

“不要,不要丟下我。”何小簪在護士的攙扶下站起來,看到陸言商臉『色』慘白得被推出搶救室,立刻跑上去握住他尚有餘溫的手,磨蹭在自己沾滿淚水的臉頰上,痛聲哽咽:“不要死,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我不會再執『迷』不悟,不會再守著不相干的人拒絕你,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小商叔,你醒來好不好,你醒來……”

蘇洱掩唇,痛哭。

“何小姐,你真愛我的兒子,接受他、同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陸衍之望著何小簪哭得奔潰的模樣,於心不忍得發問。

陸言慎驚懼道:“爸,你……你想幹什麼?”

他的悲痛瞬間被老爸這句話扼掉半截魂,冥婚殉葬四個字,張牙舞爪得鑽到他的腦子裡。

蘇洱原本的悲傷在看到陸衍之唇角略略彎起的弧度時,心中突生疑『惑』。

“我願意,不管伯父想什麼我都願意去做。”

何小簪的回答讓他很滿意,陸衍之朝著病床上的人說:“兒子,你聽清楚沒?她答應你了。”

此言一出,在場人皆一驚。

闔眼躺在病床上的陸言商,艱難得點點頭,蒼白的唇淺淺上揚。

“小商叔?”何小簪驚愕得湊上去,看到他半睜著眼皮,嘴巴費力得張合,她湊上去聽,原來他在說:“小簪,我愛你。”

眼淚再次奪眶而落。

何小簪抱住他,喜極而泣。

“果然又是你在玩把戲!”蘇洱的心情跟坐過山車一樣,埋怨得瞪了陸衍之幾眼,他攤手笑:“不『逼』一『逼』,永遠嘴硬,小商『性』格你也懂,難不成讓他永遠愛而不得打光棍?”

蘇洱又看向醫生,醫生連連笑著擺手:“夫人我剛才話沒說完,我要說的是:很抱歉,得幫著陸總一起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