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裡無數條簡訊和未接來電。

嗚......!

手機震動聲再次傳來,何小簪看了眼來電人名,選擇了關機。

快凌晨了,何小簪抱著紙盒裡的遺物離開墓園。四周人煙稀少,陰森可怕。

她全然不被環境影響,獨自在路上行走,從黑暗走到路燈繁多的街道。

車漸漸多了,環衛工人正在出街打掃路面。

嘎——!

尖銳的剎車聲在路邊傳來,陸言商幾乎是在車還沒停穩時就跑下車。

“小簪!”

他攔在何小簪面前,她這才木愣愣得停住。面前的陸言商氣喘吁吁,身上還穿著宴會的禮服,打著領結。

他的眼睛裡佈滿紅血『色』。

何小簪想起,答應過陸言商去他家參加宴會的。

“發生什麼事了?別哭。”陸言商一晚上沒找到人,派了很多人去找,何小簪一晚上不接電話又關機他簡直急瘋。

這條路他繞了第八圈,終於找到她。

他的焦心和溫怒在看到她哭到紅腫的眼睛時,心臟猛地抽搐。

她不說話,只是掉眼淚,凍得瑟瑟發抖。

陸言商脫下外套給她披上:“先回家,沒事沒事。”

他摟著她坐到車裡。

一路上她出奇得安靜,包著眼淚,緊緊抱著一個紙盒子。

“這裡是什麼?”陸言商想解開她今天反常的舉止,話落伸手去碰它。

沒想到何小簪抱著盒子往後縮,語氣冷淡:“不許碰!”

他的手僵住,點點頭:“好,我不碰它。”

車停在公寓樓下。

陸言商始終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一步一步得往上走,偶爾一個踉蹌嚇得他呼吸吃緊。

到了玄關,他蹲下身去拿拖鞋,替她解鞋帶。

一隻腳塞入軟棉的拖鞋裡,他突然聽到她說:“我想回家。”

“這裡就是。”

何小簪說:“我不住這裡,我想走了。”

“為什麼?”

他解鞋帶的手停住,目光帶著擔憂得看著她。如果何小簪是哭鬧怒吼著鬧搬家他不會這樣擔心,但現在她這麼平靜,平靜得讓他不安。

何小簪望著他,說:“因為我嫁人了。”

“你在說什麼?”

他越來越糊塗了。

何小簪把手伸給他看,無名指端上套著枚戒指,燈光下閃閃發光。

但這光澤刺得陸言商的眼睛發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