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單薇驚詫得半天合不攏嘴:“葉璨星,我看你是死了兒子發瘋得了妄想症!”

“我不是葉璨星,我是七年前被杜謹言派人殺死在婚禮途中的蘇洱。”

“瘋子!”

單薇看著她顏『色』完全生變的樣子,心裡也有點撐不住。謹言這些年背地裡做得壞事,她是有所察覺的,但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偶爾還會幫忙打掩護。不敢再逗留,單薇氣哼了聲旋身離開病房。

病房裡沉寂了,蘇洱對警察說:“警官你儘可去調查,我會積極配合。”

“好,先告辭了。”

警察看了眼久未說話的陸衍之,發現他臉『色』不對,於是領悟地先行離開。等人全走光了,病房裡就真的只剩下寂靜,靜得能聽到他狹促得呼吸聲。

他望她的眼,都是紅『色』的。

“哥哥說的很對,我怎麼這樣傻。大難不死竟然不止把你忘得乾淨,還變扭得喜歡吃自己的乾醋,世上再沒有比我更傻的人了。”

“你……”他嘴唇翕動,吐字哽住。

蘇洱噗一笑,伸手去捧他的臉頰,這些天為了綁票案他也耗盡心力,臉上生了細細鬍渣,『摸』起來刺刺癢癢的。笑著笑著,她視線全是水霧:“衍之,好久不見。”

“小洱。”

似得到確認,陸衍之一把將她摟緊。蘇洱從沒見過他號啕大哭的樣子,估計這輩子也就這一回見識到,像個不管不顧的孩子,哭得讓她心焦劇痛。

蘇洱抬手拍拍他的背脊,道:“改天把清谷墓園的墓碑遷走吧,怪滲人的。”

“好。”

他收住眼淚,往她唇上啄了幾下:“什麼都聽你的。”

“杜謹言的事……”

“打蛇打七寸,光立案偵查需要花些時間,不如先讓杜氏的人忙一忙。”他薄唇抿出陰瑟的弧度,蘇洱尚不明白他有什麼計劃,第二天全明白了。

單薇和杜謹言的事被曝光,媒體添油加醋報導,立刻引發杜宅門面危機。就著這根導火線,再把海島別墅裡的女傭推上臺,杜謹言施nue癖好立刻引來輿論危機,加上蘇洱對他的犯罪指責,一時杜謹言處在風口浪尖。杜家這樣腐朽觀念根深蒂固的家族,引發家族長輩及股東諸多怒火。

本不受待見的杜銘禮見勢轉舵,立刻宣佈召開離婚記者會,並公開踢杜謹言離開集團。

新聞報道三天,杜氏股價已下滑至最低。

如今的杜謹言,孤立無援。

但光這些不足以讓杜謹言牢底坐穿,必須要走犯罪證據。蘇洱想到,於是和陸衍之飛回潼市。傅鈺多少在新聞得知訊息,見到她時又驚又喜:“啊!璨星,不,我該叫你蘇小姐……蘇姐姐,一走四年你好狠心啊!”

“不辭而別是我的不對,一會請你吃飯。”

“好呀!”

蘇洱道明來意要去翻找前老闆的東西,傅鈺大方允許。

沈景緻當年的錄音帶果真有備份,就藏在書架最底層,一本沾灰的厚皮書籍裡,後半部分挖了空,u盤就藏匿其中。其他的全是些和杜謹言來往熟悉的證據、哦,還有一本筆記本。每頁都是情愛幻想,直到來了潼市接近蘇洱,便全是陰森詛咒。

“這些我需要帶走。”

傅鈺擺手:“拿走吧,我正愁該怎麼處理這些積灰的東西呢。”

兩人正說話,門上風鈴傳來劇烈得互撞叮鈴聲。葉丞寬猛地推開門,氣喘吁吁得盯著蘇洱看,蘇洱衝她晃手微笑:“嗨,葉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