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三天時間。”這句話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陳紀深收起小刀:“好,三天。”

話落掛掉影片電話,陸衍之把號碼發給言助理讓他追蹤位置,但陳紀深在這方面經驗老道,資訊全是假的連號碼都是空號更別提通話地點,早已人去樓空。加上地點在柬埔寨,要更深入追查難上加難。

言助理告訴他:“這個人不簡單,不過我在追蹤訊息中得到些小道訊息,他是個亡命之徒。”

也就是,什麼事都會做不計後果。

沒想到杜謹言這樣的人,竟然會有這種朋友。加上警局裡得到的最新訊息,陸衍之把全部的關注點投在“蘇洱”身上。

蘇洱見他這兩日不眠不休,以為公司出了什麼事。北城監獄之後,他看她的眼神總是很奇怪,淡漠又失望。她原本不想打攪他,但許嫂把咖啡遞過來:“葉小姐,我有點急事抽不開身能麻煩你端上去給先生嗎?”

“好。”

她略猶豫會,接過咖啡邁上樓梯。

書房裡燈光明亮,陸衍之正摘眼鏡『揉』捏鼻樑,見她進來眼皮略往下沉。蘇洱本來有挺多話要說,看到他這個反應放下咖啡準備走。

他開口:“謝謝。”

“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處理吧。”

陸衍之看了眼檯曆,突然問她:“最近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明天我有空,無論什麼地方我都能陪你去。”

“你怎麼突然……”

他彎起唇線:“我想通了,你是你,她是她。”

心裡的灰暗因為這句話照亮,蘇洱高興地抿著唇,在心裡想了會,試探道:“真的什麼地方都行?”

“嗯。”

“如果是很幼稚的地方你也願意陪我去?”

陸衍之的眸光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的溫柔:“願意。”

在她說幼稚的時候其實他多少猜到是遊樂園,正是週末遊樂園里人頭攢動,小情侶牽著心形氣球恩愛合照,一家三口在路上嬉笑玩鬧。

蘇洱本來還很矜持,但在入場後高興地像個孩子。

刺激的、恐怖的、溫順地專案全玩了一遍。即便在鬼屋裡好多女生嚇得尖叫,她偏偏沒出聲,陸衍之不禁道:“害怕就叫出來。”

“不怕,你在我一點也不怕。”

她笑嘻嘻得說這話,但挽著陸衍之的手卻在每次鬼怪出現嚇得死死扣緊。等出了鬼屋,她眼圈都是紅地,眼睛水汪汪地。

陸衍之好笑道:“忍著做什麼,要哭就哭出來。”

“你不是討厭我輕易就掉眼淚嗎?”她拍拍臉頰,笑著說:“我沒事兒。”

陸衍之沒想到自己曾經的話,讓她改變成這樣。沒來由的心酸又心疼,未免心裡撼動太大產生慈悲,他撇開頭轉移話題:“要不要去買點紀念品回家?”

“好啊!”

難得來一次,當然得買!

蘇洱展現出女人購物的天『性』,尤其身後跟著一個家底豐厚的提款機,買起東西來格外暢快。她最後買了一隻玩偶,神秘兮兮地躲在角落和店員商量什麼,最後花錢買了下來。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往常這個時間遊樂場早就關門,陸衍之怕她願望清單沒完成,把時間改成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