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蘇洱的左肩帶滑落時,倉庫門傳來猛烈撞擊聲。

一輛黑色悍馬衝破倉庫門停在不遠,車上下來三個彪形大漢以及陸衍之。杜謹言發現蘇洱目光流露出希望,回頭發現是陸衍之時,撐在地上的手死死握拳。

“薛老四,我的人在你這。”陸衍之把煙丟在地上,鞋尖碾轉踩滅,眯著眼笑得像只奸詐的狐狸。

花臂大哥一震:“陸衍之?”

“怎麼和大哥說話的!”黃毛凶神惡煞地衝上去叫囂,手指差不多點在陸衍之的鼻尖。

陸衍之笑著接過保鏢遞來的短棍,毫不猶豫地往黃毛頭上砸。

黃毛抬手擋已經來不及,跌在地上捂著頭亂蹬喊疼。

“陸衍之你別欺人太甚!”薛老四被上頭老三壓得早有脾氣,老三又和陸衍之交好,現在頭馬被敲如何也咽得下這口氣。他也走了狗屎運,竟然綁了陸衍之的女人。

“老四說話越來越有文采,連成語都會用了。”

“少他媽譏我!”

薛老四抽走鐵棍往地上重敲三下,“想帶人走,先問過我手裡的鐵棒!”

兩邊人打起來,陸衍之三個保鏢頂他十個手下。混亂交戰中,陸衍之跑上去撕蘇洱嘴上膠布,“沒事了,別怕。”

她一個勁哭。

陸衍之問:“他們打你了?”

“沒,沒有。”她哽聲聳著肩膀搖頭,陸衍之解了繩子抱著她往倉庫外走。等出來了,蘇洱驀地拉住他的手:“謹言,謹言還在裡面。”

“他的死活關我什麼事。”

“救救謹言,他留了好多血,陸衍之求你救救他。”

陸衍之沉著臉把她放在車裡,說:“在這裡等著,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

她連連點頭。

陸衍之進去不久裡面持續傳出打鬥聲,接著是一聲槍響。她嚇得一哆嗦臉都白了,看到三個掛彩的保鏢和陸衍之架著奄奄一息的杜謹言走出來。

“謹言!”蘇洱跳下車去檢視杜謹言。

陸衍之額頭全是冷汗,看著這一幕譏笑了聲推開杜謹言徑直往前走。沒走幾步,身上的槍傷牽動到破血口,腹部位置的襯衣逐漸暈染大朵殷紅。他皺緊眉頭,撲騰跪倒在地。

“陸少!”保鏢驚呼一聲衝過去。

蘇洱這才發現陸衍之也受了傷,杜謹言驀地拉住她的手:“不要走……”

血越湧越多。

蘇洱跑過去鬆開了杜謹言的手,後怕得喊他名字:“陸衍之,陸衍之!”

他臉色僵白並不答話。

“快送醫院!”蘇洱跟著保鏢把傷者抬上車,風馳電掣得往醫院趕。

蘇洱摁住他血流不止的傷口,血從指縫裡往外冒,她真的要嚇死了,一個勁叫他名字。車行駛在半途中,陸衍之終於被叫醒,半耷著眼皮嗓子眼裡乾澀得厲害:“……沒事。”

“對不起,我不該亂跑,對不起。”

她哽著嗓子眼,哭得悲慟至極。

陸衍之難得這時候還笑得出來,沾著血的手摸著她的臉頰,虛聲輕喃:“小洱,我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