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把杜謹言三個字說出來,但被眼刀『逼』得再無退路,正要英勇就義陸衍之的手機響了。見到來電人名陸衍之挑了眉,摁下接聽:“你遲到了。”

“衍之,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他隱有不詳,果真在短暫一段沉默後,蘇洱說:“謹言病的很嚴重我需要在海島多留一段時間,等他康復我立刻回潼……”

話沒講完陸衍之已經結束通話。

言助理想搭腔問話見他臉『色』一下子黑落落的,便不敢再犯口舌,陸衍之把特意買的零食往不遠垃圾桶裡扔,冷冷道:“走吧。”

蘇洱看著手機再打一個過去,陸衍之已經關機。

他生氣了。

她清楚但現在情況特殊,只能一切等回到潼市再解決。

杜謹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他第一反應是找蘇洱,見她來了才安心得『露』出微笑。女傭送餐上來,蘇洱陪他一起用看著他吞『藥』,一片接一片。很多時候見到杜謹言都是拄著手杖,這次女傭替他捲起被子『露』出殘缺,一條腿另一邊是空『蕩』『蕩』的褲管,意識到蘇洱在房間他幾乎有點不知所措得直起身去掩被子。

蘇洱於是轉移話題:“哇,你這裡收藏了好多影碟。”

“不能出去時,靠這些打發時間。”

蘇洱在裡頭翻找半天,抽了張影碟放入播放機,退到床邊沙發裡陪著杜謹言一起去看電影。夜晚有點小雨,點點橢圓重疊交錯在窗玻璃上,最終匯成一體承受不住重量蜿蜒滑落。屋子裡除了暖融融的燈光外就剩下家庭影院上忽閃亮動的畫面,電影很好看每個情節都觸動人心。

直到結局,女主奮力奔跑著去摟抱即刻會消失的男主時,蘇洱還哭了。電影結束後,已經十一點,蘇洱回到管家安排的臥室洗漱。

女傭還貼心送來溫牛『奶』,“少爺希望你喝完能睡個好覺。”

“謝謝。”

一杯牛『奶』下肚沒多久睏倦上湧,她睡著不久臥室傳來敲門聲,很輕三下沒得到回應便有鑰匙擰轉聲。杜謹言步伐不穩得往床邊走,碰她眼皮喚:“小洱。”

她睡得很熟連哼也沒哼一聲,得到預想中的結果,杜謹言繞到另一邊小心翼翼爬上床,輕輕得把蘇洱摟進懷裡。這一夜他都沒怎麼睡,只顧著享受抱著她的感覺。

第二天蘇洱轉醒,感覺從沒睡這麼香過還伸了個懶腰。身旁空『蕩』,倒是雪白枕頭上有一根又軟細的頭髮,她拎起來看了看洗漱完特意去問杜謹言:“你……昨晚來過我房間嗎?”

他茫然搖頭:“沒有,醫生說我暫時不能多動,需要靜養,怎麼了?”

“沒什麼,瞎問問。”

莊園裡除了老管家和杜謹言外,清一『色』女傭,男園丁多數不在莊園裡過夜的。想起老管家滿頭白髮也不可能,不禁嗤笑自己疑心太重,興許是自己頭頂那幾撮小碎髮。

她睡覺一向不怎麼老實。

第二日晚上,她照常喝完溫牛『奶』不久陷入沉睡。不過今日興許只喝下半杯緣故,『藥』效並不深沉,半夜裡杜謹言摟著她的時候她還夢囈了幾聲。

他湊過去仔細聽,發現她在說:“陸衍之……”

應該是個美夢,因為她還帶著笑。

杜謹言心猛一縮,半撐起身子告訴她:“我不是陸衍之。”

他『摸』她臉重複:“小洱,你看清楚我不是陸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