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還嫌她磨蹭,說:“這麼墨跡,明天不要來了!”

“我馬上洗碗,會加快速度的!”

她趕緊加快手裡速度,顧不得兩隻手又紅又疼,咬唇堅持。等她洗碗站起身,久蹲的緣故眼前一黑、膝蓋痠麻得直接往前摔倒。顧不得疼,蘇洱立刻回頭看地上一疊碗,見沒碰碎才鬆了口氣。

視線順著方向看到巷尾停著一輛車,大約是發現她看過來,車子啟動直接開離。

第二天,洗碗的工作也沒了。

老闆無故辭退她。

蘇洱簡直絕望,幹什麼活不消兩天必會被老闆以各種理由勸退。

連跟通下水道的活也是。

江世嵐輕呵:“也好,每天回家臭烘烘又掙不到幾個錢。”

再好脾氣也有爆發的時候,蘇洱嘭地往桌上拍筷子,站起身往外走,江世嵐叫住她:“上哪去!”

“擦皮鞋!”

“大半夜你擦什麼皮鞋!”

蘇洱還真是去擦皮鞋,搬了小凳子依樣畫葫蘆去步行街擺小攤。霓虹夜燈下的商業街熱鬧且美好,來往結伴誰都不曾留意她。蘇洱耷拉著眼皮,清楚今夜能賺十元已算大款。

呵,人被『逼』到這種程度,十元都不敢鬆手。

正『亂』想間,一道黑影擋去眼前光景,男人往椅子裡坐下,身邊站著一個穿『裸』粉高跟鞋的女『性』。

蘇洱在看清男人的鞋子時,擠鞋油的手僵住。

“先生,你的鞋太貴真要我擦?”

“嗯。”

簡短一字發音,令蘇洱頭皮發麻。她咬緊唇,去按照網上學來的步驟去擦鞋打光,卑躬屈膝賣力的樣子還真像回事。一旁的沈景緻終於忍不住笑出來:“小洱,我們跟你開玩笑呢。”

說完,彎腰去攙蘇洱。

“我沒開玩笑。”

他嗓音涼入骨髓,叫蘇洱起冷,埋頭忽略掉心裡的酸澀繼續去幹手裡的差事。

陸衍之看著她發白的小臉,倔強得不肯抬頭看他一眼,不禁發笑:“你那天要是不磨蹭早點上飛機,我興許還抓不到你。”

“老闆,十塊,現金還是轉賬?”

蘇洱故意忽略他的話,昂著腦袋問收費。

陸衍之嗤笑:“現金。”

他直接拿了張一百整鈔丟給她,滿臉戲謔:“不用找了。”

“衍之!”

沈景緻似笑非笑得責備,蹲下身把錢撿起來交給蘇洱,“拿著吧,看你最近都瘦了,買點吃的。”

蘇洱深吸口氣,拿著錢站起來往步行街深處跑。

“小洱還是個孩子,你還把人給氣哭。”沈景緻擰著眉不悅得抱怨他,陸衍之斂睫站起身,邊系衣釦邊說:“走吧。”

等兩個人坐回車裡,司機開了一段路往後視鏡瞄了眼,驚詫道:“是二小姐!”

陸衍之瞪他一眼,他立刻改口:“是蘇小姐在後面追車。”

沈景緻往後看,連忙說:“還真是她,快停車!”

“不許停。”

陸衍之冷喝,司機不敢拂逆意思,只好繼續往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