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夜深長,她卻無夢,睜眼到凌晨。

今日週末,蘇洱為了避免江世嵐給自己洗腦,大清早就洗漱完下樓用餐。她已經計劃好今天泡在市圖書館裡做功課,不到晚上不回家。從別墅徒步去車站的路上,蘇洱被身後駛來的車攔住。

“上車。”陸衍之降落車窗,淡漠得下令。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她說:“不順路。”

“我又不是送你。”

她攏起眉頭,不搭理地繼續往前走。

“那是因為你變態。”

陸衍之驅車趕上來,譏諷得說:“有備胎了就是不一樣,不理人都那麼有氣勢,嗯?”

“哥哥要是閒的沒事,就去多陪陪你那些紅顏知己,少在我這找不痛快。”

他笑起來:“我就愛找你發洩,你不痛快我痛快啊。”

“那是因為你變態。”

“你罵來罵去就這幾句話,我都替你擔心詞彙量。”

她終於站住,瞪著杏眼一副凶神惡煞:“我怕真罵起來,哥哥要氣到嘔血,你一死全市多少美女要守活寡,到時報紙頭條一登,陸家又是罪上一條,老祖宗都不安生。”

他聽得哈哈大笑,壓根沒氣到半分:“你挺會為別人打算,難怪姓齊那小子要死要活一鬧,就動了惻隱之心,蘇洱,你是把自己當菩薩了是不是?挺有能耐啊。”

“我要有能耐早把你滅了!”

他把車門開啟,往外一推:“行啊,你倒是上來滅了我。”

從前的蘇洱興許會中激將法,現在無效。

泊車的門童一見他,笑得像朵花。

“老頭的車就在後面,你要搭他車還是繼續和我在這糾纏不清?我一點不趕時間,很願意和他解釋解釋我們關係為什麼既有愛又敵對。”他痞起來簡直欠揍,蘇洱拉著臉坐上車,刻意大力地關上門。

陸衍之開車依舊生猛,他去的方向跟圖書館背道而馳,很顯然不會真載她去圖書館。全程她都沒搭理,把臉扭向車窗外看著急速後移的街景,單一而繁忙。車子最後停在一家高爾夫會所。

“陸少爺。”

泊車的門童一見他,笑得像朵花。

“在這裡還習慣嗎?”

門童連連點頭:“習慣習慣,多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替我安排工作。”

“好好幹。”

“我又不是送你。”

蘇洱還是第一次見陸衍之這樣鼓勵人,一時滿腔疑『惑』。他往裡走,見身後人沒跟上來,於是催促:“愣著幹什麼。”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他唇線下陷揚起弧度:“談事怎麼能沒女伴,對方就愛你這款,清純又矯情的。”

“那是因為你變態。”

“陸衍之,你又想什麼法子整我。”

他輕嘖一聲,“你總把我想太壞。”

說完也不顧蘇洱的反抗,把人往臂彎裡一勾就拖進球館。等到了裡面,蘇洱才發現葉丞寬和傅驍這兩狐朋狗友也在,這場面冷不丁讓她想起當初在金風玉『露』的畫面。

但這次他也沒帶什麼可以威脅她的人來。

“小耳朵!”葉丞寬笑著上來打招呼,暱稱衝口而出就被陸衍之冷瞪了眼,他立刻改口:“小洱,原來是你呀,大老遠看過來我還當衍之夾了個熱水瓶來打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