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替蘇洱消完毒,貼上綁帶,肇事學長始終一臉歉疚站在旁邊。

“這幾天注意傷口不要碰到水。”

“謝謝老師。”

蘇洱笑著放下褲腿,正要下床被學長攔住:“你多休息會,還有……對不起是我沒注意害你受傷。”

“這個給你。”他遞來一張薄薄小卡,藍底白紋校徽,是學校就餐卡。卡上貼著張一寸照片,清爽短髮陽光笑容,連名字也乾淨如風。

社會系,肖如風。

原來他就是肖如風,班裡幾個女生經常躲在教室後嚼八卦,尤其講到他就會發頓花痴。蘇洱把卡還給他,說:“你也不是故意,小傷沒關係。”

“卡里的錢雖然不多,但總算是一點我的歉意。”

“你如果想表達歉意,不如幫我跟老師請這節課的假。”

看這個時間應該已經上課,邱圓圓是別班的估摸是去上大課。肖如風忙不迭點頭,再三要她好好休息才離開。他一走尾隨跟來的幾個女生面色不善得走進來,正是日常八卦姐妹團成員。蘇洱一向與她們不對盤,沒搭理。

鄒絲茹瞥了她貼膠布膝蓋,陰陽怪氣道:“小小擦傷還當骨折,恬不知恥的要人抱來送去。”

原來是找茬的。

蘇洱坐起身移到一旁系鞋帶,不吭聲。

“家族遺傳,有其母必有其女。”

“話不能瞎說,現在人家可是陸氏集團正夫人,捐個圖書館就能壓死我們。”

“野雞成鳳凰,阿貓阿狗也能當貴婦……啊!”

三人當蘇洱是空氣,說話夾槍帶棒。第三人還沒奚落完,蘇洱倏地衝過去把她摁在牆上,一隻手捏住她鼻子:“你再胡謅亂講,我把你鼻子裡假體拔出來!”

“……你敢!”

蘇洱氣焰不消:“我繼父有錢,不止捐圖書館能砸死你們,還能讓我做錯事不受懲罰。”

其餘兩個面面相覷,深知陸家在潼市厲害關係,但又不想立刻繳械投降,嘴上還要逞能:“有錢有勢就能為所欲為嗎,現在是法治社會,再說了,你不過是個養女!”

“我就愛仗勢欺人。”

蘇洱呵笑一聲,捏鼻子的手加重,嚇得鄒絲茹哀哀大叫:“別,別捏!其實我們是來催你交這次選題報告,怎麼說也是一組的,教授明天早上就要,你又還沒完成,我們也是心急有點火氣。”

蘇洱清楚這是為求饒臨時搬出來的話,但話也沒錯,選題報告她的確還沒完成。最近媽媽再婚、加上陸衍之的事她心煩意亂差點把正事忘記。

下午一節大課結束,蘇洱揹著包去了趟校圖書館。

她認真做事一向心無旁騖,做完課題發現天已蒙黑,館內人煙稀少。西側讀書館九點準點閉館,但礙於書類多仍受追捧,蘇洱趕緊把記錄完的書還回書架,剛塞回架子,館內燈嘭得一下全部暗掉。

偌大空間裡傳來鑰匙鎖門聲。

“還有人在!”蘇洱奔出去,黑燈瞎火受傷的膝蓋撞到椅子,疼得彎腰趔趄。

保安打著手電早走遠了。

落地玻璃窗外站著三個人影,正是校醫室裡她得罪的八卦姐妹團。呵,果然有仇報怨一點不捨得錯過。三人笑著打手機燈光向蘇洱做鬼臉,嘴巴一張一合做唇形給她看: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