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中的一間房間內,藺靖柔穩住了溫寧的傷情,這個彷彿被歲月遺忘的女人,已經四十歲了,但卻還是跟一個小姑娘一樣,膚白貌美,面板很年輕。

陳也行身旁的周若靈輕聲地問母親:“娘,表哥他沒事吧?”

藺靖柔長舒了一口氣:“幸虧發現的早,救治及時,不然靈脈受損,修為便要都退。”

“桓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姑父姑媽是他們害死的,假惺惺說去謝罪,沒想到暗地裡卻刺殺表哥!”

周若靈貝齒輕咬,認定就是桓麟設的局,先把表哥引誘到城外,然後暗中安排刺殺。

藺靖柔瞥了一眼義憤填膺的女兒,然後將目光轉向陳也行,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有別的想法,只見他左手抱著右臂,右手則捏著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東西。

“小夥子,你有什麼不同想法?”藺靖柔不禁問道。

“我的想法?”陳也行被藺靖柔看得點不好意思,忙避開她的眼睛,“我覺得並不是桓麟所為。”

周若靈頓時瞪了陳也行一眼:“就是他!”

陳也行笑了笑:“桓麟是和溫師兄一起出去的,如果溫師兄出了事情,那他的嫌疑肯定最大,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呢,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周若靈愣了愣,氣鼓鼓的沒有說話,她母親藺靖柔則饒有興趣的盯著陳也行:“如果桓麟正是利用這一點,反向洗脫自己的嫌疑呢?”

陳也行稍微組織了一下措辭:“桓麟剛坐上桓家之主的位置,並非名正言順,正是需要獲取周家支援的時候,絕不可能會幹這樣的事,得罪了周家,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應該是有人故意要挑撥周家與桓麟的關係。”

藺靖柔一雙美目盯著陳也行,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按理說,桓輔雄死後,應該由嫡長子桓麒繼承家主之位,這麼說來,桓麒的嫌疑反倒最大?”

聽小外甥講過,這個年輕人素有長生教天才的美譽,初見時,他在暴走,所以給她留下了不好印象,覺得他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

如今看來,這個年輕人似乎心思頗為縝密,並且短短几天之內,修為便從師境八重一躍成為幻境一重,這倒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此刻,陳也行更不敢與藺靖柔對視,他總覺得她看他的目光與別人不同,彷彿在審視他一般,彷彿恨不得知道他祖宗十八代的情況一樣。

陳也行就像面對高中班主任一樣,戰戰兢兢地說道:“溫師兄在浮月城沒什麼仇敵,仇殺的機率很小,我贊同夫人的看法,嫌疑最大的應該就是桓麒!”

其實他還有其他的依據,那就是桓麒的為人,桓麒身為桓家的嫡長子,性格跋扈,心胸狹隘,不過是穿了一下他送給周若靈的衣服,陳也行就差點被他殺掉。

陳也行讀取過桓麒的記憶,桓麒對待自己弟弟的態度就像對待下人一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根本沒把他弟弟看在眼裡,可想而知,當他弟弟奪取了本該屬於他的家主之位時,他內心是有多憤怒,恨不得殺了他弟弟。

所以他設計陷害自己弟弟順理成章。

“又是桓麒那個混蛋!娘!你要是讓我嫁給他,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藺靖柔臉色忽然一沉,眉頭深蹙,女兒的話忽然便刺痛了她的內心,她恨不得立刻解除與桓家的聯姻。

周若靈要嫁桓麒?

陳也行眉頭微皺,太陽穴隱隱抽動,他知道桓麒在追周若靈,但沒想到的是,周家居然要把周若靈嫁給那樣的人!

在讀取桓麒記憶的時候,陳也行目睹了許多類似的大型動作拍攝現場,可以說,桓麒的這個人渣到不行,甚至那些不可描述的大作裡面,其中就有桓輔雄的小妾。

周若靈怎麼能嫁這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