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也行看見大師兄池粼向自己招手,於是他走了過去:“大師兄,什麼事啊?”

濃眉大眼的大師兄池粼眉頭皺著:“棲霞村最近不太平,近幾日無緣無故消失了好幾名年輕的女子,據村民們反映,村內夜晚經常有異動,搞得村民人心惶惶。我們都抽不開身,想讓你陪六師弟下山查明情況。”

長生教是幽州正道領袖,作為領袖表率,除了修行,護佑一方蒼生也是他們的職責,生活在神府山周圍一帶的百姓就是受長生教的護佑。

除了北神峰與五老峰,各峰都有各自的職責區域,保護鄉里的安寧平靜,而棲霞村正是摩崖峰保護的區域。

陳也行點了點頭:“好的大師兄,我們什麼時候下山?”

當然,陳也行希望越快下山越好,因為這幾天大師兄對他充滿了抱怨,說他的‘先天神境’已經好幾天沒好戲上演了。

待在摩崖峰要被虐慘,同時由於他現在練氣的動靜太大,他也必須找個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去練氣,儘可能早地恢復體內的廢物果實。

他六師兄弘仰的意思竟然與他不謀而合:“大師兄,不如我們就現在下山吧,我們早點到,村民才心安。”

摩崖峰長老外出後,一切皆由大師兄池粼做主,大師兄不禁修為最高,人也很好,眾望所歸,所以一眾師弟師妹都很聽他的話。

大師兄同意了六師弟的決定:“就依六師弟所說,你們就現在下山吧,你們一切小心,如果遇上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一定不要單獨行動,最好上山求援。”

兩人辭別一眾同門,順道下山。

摩崖峰六弟子弘揚年紀只比沈良大三歲,面目俊雅英氣逼人,陳也行覺得六師兄是摩崖峰裡最帥的那個,他手裡拿著一柄摺扇,輕裘緩帶,神態甚是瀟灑。

然而六師兄弘揚雙眼卻不看見,但他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陳也行走在弘仰前面,突然轉頭問他:“六師兄,你能看的見我麼?”

六師兄彎起嘴角笑了笑:“我自然是看不見你的,但我能感受到你。”

從魂墓中的世界甦醒後,陳也行是這方面的專家,他現在就算閉上眼睛,也能如六師兄一樣。

陳也行接著問:“六師兄,那你能知道我今天穿的衣服是什麼顏色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不見的原因,六師兄的心智比其他同門都要成熟,與他現在的年齡極其不符,他依然只是輕輕的笑了笑,然後無悲無喜地搖了搖頭。

雖然能感受到這個世界,但卻失去了這個世界的色彩,多少都會孤獨吧。

陳也行轉身繼續前行,他打心底就想治好六師兄的眼睛,讓六師兄能看見這個多姿多彩的世界。

六師兄尚在襁褓中時,父母被人追殺,摩崖峰長老救下他時,他父母已經逝去,而他也中了某種極為霸道的蠱毒。

摩崖峰長老以他絕頂的修為把弘仰體內的蠱毒驅散,但蠱蟲卻陰差陽錯地和弘仰的雙眼融合了,使他的視覺盡毀,此後再也無法根治。

陳也行不由在想,他體內的廢物果實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六師兄的眼睛,這使得他更迫切地想要找個地方好好練氣。

這天臨近傍晚的時候,兩人來到了棲霞村,棲霞村的村民們見到摩崖峰的弟子下來,個個歡欣不已,很熱情的招待他們。

宴席設立在村長的家,幾乎全村的人都過來,然後六師兄問起近幾日村之內的異象。

村長年齡已有七十好幾,身體雖然硬朗,但架不住歲月的流逝,顯得很是蒼老,他恭敬的作揖:“老朽在這裡謝過兩位仙長。”

六師兄溫和地說道:“老伯不必如此客氣。”

村長回憶了一陣,眼睛裡依然滿是驚懼:“也就是三日前的深夜,忽然就刮起來了一陣大風,門窗都被刮的獵獵作響,老朽被驚醒,然後去關好門窗,外面大風很是嚇人,嗚嗚地就像有什麼東西藏在外面一樣,老朽也不知道突然從哪裡借來的膽子,略微開啟了房間的窗子,然後就看見外面飄過一個白色的身影,嚇得我差點摔碎了這把老骨頭,後面我就再也不敢看了,一夜都睡不著,到了第二天,張家十七歲的女兒就不見啦。”

村長說完,一對四五十歲的夫婦哭泣著走了過來,朝弘仰陳也行兩人就拜,聲淚俱下:“求兩位仙長一定要為我女兒報仇,女兒託夢給我們,說她死的很慘。”

陳也行扶起這對夫婦,接著又有過來夫婦兩對,也是女兒莫名其妙地失蹤了,託的同樣的夢,說死的很慘。

失蹤的三個女子有同一個特點,都很年輕,都是十七歲左右的小姑娘。

老村長帶頭,村民都跪了下來:“求兩位仙長救我們棲霞村!”

六師兄皺著眉頭回了一禮:“大家請都起來,降妖除魔是我們長生教弟子的責任,既然我們來了,就不會讓你們再受一點點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