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覆壓著厚厚的鉛雲,冷風像刀子一般刮地臉疼,再次從‘先天神境’出來,陳也行身心疲憊,整個人彷彿虛脫了一般。

師兄師姐們誇讚他的演技不錯,然後紛紛散去,他抬頭望了一眼天色,天空陰暗無光,他驚慌的問大師兄:“現在什麼時辰了?”

池粼大師兄眉頭一挑,讚許地對小師弟說:“有長進,能在裡面撐兩個多時辰了!”

兩個多時辰!

陳也行聽後生無可戀,寅時左右被關入‘先天神境’,如果在裡面呆了兩個多時辰,那現在已經過辰時了啊!

他和淵檸約定辰時在岐山泗陽亭見面,他覺得自己完蛋了,第一次就放他鴿子,後面還怎麼騙他的絕世神功啊!

“大師兄,我恨你!”陳也行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溜煙的往山下跑。

看著小師弟的背影,池粼感到莫名其妙,撓了撓頭:“小師弟你去哪,你不吃早飯麼?沈柔師妹做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啊!”

陳也行早已經跑遠,他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飄了過來:“不要管我,你們先吃。”

岐山在神府山之東,五六里的路程,陳也行上山時,把那匹馬寄養在了山下的一家農戶,騎馬過去用不了多長時間,他滿懷希望地期待淵檸還在泗陽亭等他。

不知道是不是在‘現在神境’被虐出了效果,他一路狂奔至山腳,雙腿居然不發軟,他迅速騎上馬,直奔岐山而去。

那匹馬似乎對陳也行特別有好感,幾日不見,它顯得特別興奮,炫耀般地用極快的速度奔跑,沒過多久,陳也行便到了岐山之下。

望著眼前高聳入雲的山脈,陳也行深呼吸十幾次,然後向上狂奔,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肺活量居然這麼驚人,心臟雖然跳動的厲害,但是一點都不喘,健步如飛。

天空上的鉛雲隨著冷風翻滾,雪花開始一片片地飄落,一路奔至泗陽亭,陳也行頭髮上已覆蓋了一層白雪,而他的腳印在山道之上延綿不絕。

泗陽亭同樣被薄薄的一層白雪覆蓋,亭內站在一個白衫男子,他一頭青絲被冷風吹拂而起,背卻對著陳也行。

陳也行停了下來,總覺得那個背影十分熟悉,但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他和淵檸在禹山曾有一面之緣,所以他知道泗陽亭內的男子絕非淵檸。

陳也行很沮喪地低下頭,失望地轉身,淵檸那樣的老前輩,你如果放他鴿子,可能就再也不會給你機會了。

陳也行意興闌珊的往前踏了一步,然後突然停頓,等等——

淵檸老前輩的靈賦可是‘傀儡’!亭中之人說不定就是他呢!

陳也行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一轉身,興奮地呼道:“抱歉老前輩,我來晚了!”

冷風突然捲起雪花,亭內的男子聞言轉身,他緩緩地轉過身體。

陳也行看著殿內的男子轉過身來,臉色微變,心跳緊張起來。

難怪會那麼眼熟,亭內的男子他認識,就是當初在山下把他攔住,而後把他帶上參合宮的方行!

那天方行走在他的前面,一路心情忐忑的他,只要一抬頭,看到就是方行的背影。

方行轉過身後似笑非笑地盯著陳也行,他那陰鬱的眼神讓陳也行心中升起一股不詳之兆!

“方師兄?”陳也行不太確定眼前之人是否已是淵檸的傀儡,他對剛才自己的冒失行為感到十分後悔。

方行一幅居高臨下的姿態:“沈師弟,我奉師父之命,追蹤淵檸的氣息,一路追蹤到這裡,你來這裡做什麼?”

方行完全不給陳也行解釋的機會,接著說:“剛才你的話,似乎是和某個人約定好了在這見面,然後你來晚了的意思。”

“淵檸的氣息就是在這消失的,沈師弟,你要見的人,應該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