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淚,”陳也行有氣無力的抹了一把臉,終於緩過氣來的他說道,“我們還是先把沈良的屍體處理一下吧。”

他們現在狀態很差,不能讓更夫發現沈良的屍體,驚動當地官府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只要撐過這個夜晚,即便發現沈良的屍體,他們也早已離開此地。

徐七喜點頭贊成:“我去處理,你先坐著吧。”

徐七喜走到沈良屍體旁,沉默站立,月色籠罩下的那張臉透著不甘,雙眼未閉,徐七喜俯身合上它的雙眼,輕嘆一聲:“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徐七喜把沈良的屍身拖入橋頭邊的灌木叢:“對不住了老兄,放在平時,我會讓你入土為安的。”

把沈良屍身藏好後,徐七喜心底的負罪感一直揮之不去,愣愣的走上橋的石階,他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一聲金屬墜地的脆響傳來,但那聲脆響徐七喜根本沒有聽到。

但陳也行卻意外的聽到了那聲音:“七哥,你是不是有東西掉地上了?”

“沒有吧。”徐七喜愣了愣,隨後低頭細看,發現地上果真有一塊物體反射著月光。

徐七喜撿起那個物體,對陳也行說:“有一塊巴掌大的金屬片,很不規則,但不是我的,上面有很細的奇怪文字元號,我一個都不認識。”

陳也行問:“會不會是沈良身上的東西?”

徐七喜走過去把那塊金屬片遞給陳也行:“有這可能。”

陳也行雙眼沒有恢復視力,只能憑藉雙手去觸控那塊金屬片,金屬片很薄,形狀很不規則,接觸的一瞬間陳也行就感覺它的材質和禹山掌門戒指很像,沒有金屬冰冷的質感,反而溫潤。

陳也行不由的問:“會不會是某種功法的殘片呢?”

徐七喜對這個藏屍滅跡的地方心裡有些陰影:“先不管那麼多,反正算你的戰利品好了,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吧。”

他把陳也行扶起,問他:“你要回哪?”

“你也住這附近吧?”

徐七喜點了點頭:“對。”

“先去你住的地方洗掉我臉上的血。”

長生教現在是禹山派的死敵,他不能讓師妹鍾念碰見徐七喜,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去徐七喜的住處。

陳也行感覺自身情況很糟糕,渾身上下都疼,廢物果實以消耗實體的方式,提供了大量的靈力才發動了時光倒流這個能力,這股龐大的靈力原本就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承受的,他的靈脈超負荷支撐這股靈力運轉,幾乎全廢。

這座小鎮熱鬧過後夜闌人靜,徐七喜攙扶著步履蹣跚的陳也行離開石橋,兩人走了很久才到徐七喜所住的客棧,值守的堂倌正趴在櫃檯上眯著眼,並沒有發現他們兩人,徐七喜迅速把陳也行帶上樓,開啟了自己的房間。

然而房間裡卻有一道模糊的身影背對著推開房門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