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終究沒有再說什麼,眼睜睜看著熊老師和韓一離開。

東聖殿門主有些不甘的說道:“王乘月必定會把不二洞的事情傳揚出去,我們只需要把韓一抓住,便不需在意世人,哪怕拼了命也應該把韓一留下才對。”

司徒朝元平復著心緒,淡淡說道:“姓熊的那人修為在五境之上,我們皆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就算拼命能制住他,但也莫要小覷了韓一的實力,西天門聖殿重建的事情是我有點著急了,也是低估了王乘月的果斷,且不管他是不是會把不二洞的事情傳揚出去,但韓一隻要一直在雪山,待我傷勢稍有恢復,要拿他便輕而易舉。”

聖殿修士數量眾多,熊老師是不可能離開雪山深處的,而韓一要獨自離開也沒那麼簡單,只要把韓一困在雪山,外面發生任何事情,司徒朝元都可以暫時不在意。

他看著東聖殿和北聖殿門主,說道:“中聖殿門主已死,便把整個中天門聖殿修士全部派出去,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餘不寐找到,他已經躲藏夠久了,不可能永遠躲下去,天地氣運變得濃郁,對我們而言,也是絕好的機會,讓我能夠更快的找到他的位置。”

北聖殿門主說道:“那關於不二洞第七名弟子和姜國離宮劍院的李夢舟又該如何?”

司徒朝元淡淡說道:“李夢舟的事情,雪夜知道該怎麼做,但那不二洞第七名弟子卻是有些奇怪,我本來以為李夢舟便是那第七名弟子,而死在不二洞的小孩,只是不二洞那些傢伙故意搞得障眼法,但現在看來,當年在不二洞裡應該有三個小孩,若說李夢舟藏得足夠深,反而是那第七名弟子藏得最深,李夢舟終究在世間露出了馬腳,但那不二洞第七名弟子卻在世間半點聲響都沒有,我不相信這裡面沒有問題。”

“但是沒關係,韓一已經出現,那李夢舟也終將是雪夜的甕中之鱉,只要再把餘不寐找到,那不二洞第七名弟子便也無關緊要,何況到了那個時候,她自己就會忍不住站出來。”

北聖殿門主點點頭,又說道:“現在我們與劍閣已經算是開戰了,那同在北燕的琅嬛劍廬便也不該再存在,上官瓊羽不是王乘月,只是依靠聖殿修士便足夠殺死她。”

道宮裡有不少知神境的大修士,雖然知神境巔峰的存在並不多,可僅僅是對付上官瓊羽,就算聖殿門主不出,要滅掉琅嬛劍廬,也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劍廬弟子本就很少,而除了蕭知南外,劍廬根本沒有什麼強大劍修,他們要對付的便相當於只是上官瓊羽一人,單靠人海戰術也足以踏平劍廬了。

司徒朝元看著劍廬方向,微微蹙著眉頭,說道:“上官瓊羽雖然不是劍仙,但卻是極其接近劍仙的,何況她繼承了琅嬛劍仙的意,要殺她沒那麼容易。”

他想著王乘月既然沒有把上官瓊羽帶走,便是有自信上官瓊羽能夠活下來,畢竟王乘月和上官瓊羽之間的關係也有點特殊,如果上官瓊羽真的抵抗不住聖殿修士,王乘月根本就不會聽上官瓊羽任何話,直接就把她強制帶走了。

可想是這麼想,心裡頗有些憋悶的司徒朝元,毅然向著東聖殿和北聖殿門主說道:“雖然上官瓊羽不好殺,但也不能讓她在燕國安生,王乘月也中了我一招,不可能毫髮無損,且不管他看到上官瓊羽在燕國沒有立足之地會不會再出現,我都能出口惡氣。”

......

看著被雪埋住的已成廢墟的茅草屋,韓一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想我該離開了。”

熊老師平靜地看著他,說道:“司徒朝元不會讓你離開的。”

韓一說道:“但我必須要離開。”

熊老師嘆了口氣,說道:“那恐怕得花費點時間,想要直接殺出去沒那麼容易,就算劍仙重傷了司徒朝元在內的道宮五境之上的強者,可那數之不盡的聖殿修士耗也能把你耗死。”

韓一很認真地看著他,說道:“《蠶滅卷》讓得司徒朝元如此瘋狂的想得到,前輩又是否曾動過心思?”

熊老師怔了一下,微笑著說道:“你有這種想法,說明你還是足夠聰明的,有時候看起來很可信的人,也不一定值得徹底相信,但你可以放心,若是年輕的我,或許會對《蠶滅卷》有想法,但現在,有冰沙吃就好,我可是芍華書院的院長,卻在燕國雪山守著鎮魔屏障,便是不想牽扯那些複雜的事情,但貌似因為你,我還是牽扯了進來,不過順其自然就好。”

韓一沉默不語。

熊老師感慨著說道:“其實司徒朝元要得到《蠶滅卷》的目的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雖然我對《蠶滅卷》也不是特別瞭解,但想來世間那些五境之上的存在,很少會有人對《蠶滅卷》動心思,就算有,也只不過是想要看一看吧,畢竟那可是世間誕生的第一位修士所創的神通,便也相當於是天地間出現的第一門神通。”

書院裡記載的東西是很多的,就連王乘月都不清楚《蠶滅卷》的事情,但熊老師卻有一些瞭解。

韓一想著原來《蠶滅卷》的來路這麼不同尋常?

也不知道老師是怎麼得到的,甚至完全參透了《蠶滅卷》。

但他又想到西天門聖殿教諭雲中崖說得那番話,姜國離宮劍院裡的七先生握著老師的劍,看來等離開雪山,要先去一趟姜國。

而此時的西晉劍閣,徐北寒已經把師妹從洛陽城裡抓了回來,直接在劍山腳下等著老師回來。

幾乎在他剛剛來到劍山,天邊便有一道劍氣掠來。

王乘月隨手把澹臺無病丟在地上,看著那正在徐北寒身邊鬧彆扭的少女,神色有些嚴肅的說道:“現在不是讓你繼續玩的時候,立刻登劍山,若沒有收穫,便不要下來了。”

少女看著那很是艱難地朝著輪椅爬去的少年,渾然沒把王乘月的話當回事,反而好奇的問道:“老師,那是誰啊?”

王乘月低頭看著澹臺無病那張憋紅的臉,費了半天功夫才爬回輪椅上坐下來,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略有些無奈的說道:“跟你一起登劍山的人,正好做個伴,省得你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