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乘月的境界更高深了,怕是隻有聖人親自出面,才有可能壓制王乘月。

然而此時的東聖殿門主已經壓抑不住自己心頭的怒火,直接便朝著雪山腳下掠去,“王乘月!我要你的命!”

王乘月看著天邊那抹亮光,是他的本命飛劍回來了,繼而完全無視東聖殿門主,朝著徐北寒說道:“看仔細點。”

徐北寒神情嚴肅。

老師是很少出劍的。

老師每一次出劍,都不亞於入得氣運聖地頓悟。

只見王乘月朝前邁出一步,自半山腰上掠下來的東聖殿門主便彷彿突然遭受重擊,渾身僵硬了一瞬,便相當狼狽的一頭栽在雪地裡,不斷的翻滾,如同滾雪球一般,渾身沾滿雪花,遠遠看去,宛若根本沒有人的存在。

滄月劍鏗地一聲,貫入雪地,那滾落的雪球砸在劍身,穩穩停住。

緊跟著東聖殿門主便從雪球裡滾了出來。

徐北寒緊緊蹙著眉頭,實話實話,那一幕確實沒什麼好看的。

但他仍是看得很仔細。

看似王乘月只是往前邁出了一步,但他其實在那一瞬間便有出劍,他出的不是剛剛毀掉東天門聖殿飛回來的滄月劍,是因他自己本身就是一把劍。

徐北寒現如今當然達不到老師的高度,但不管老師以什麼樣的方式出劍,只要他能看懂,便必定受益匪淺。

他看到了老師出劍的那一瞬間,但並沒有捕捉到那把劍。

但王乘月此時看著緊皺眉頭的徐北寒,頗為滿意的點點頭,若徐北寒是一臉茫然,那他的一劍便是毫無作用,好在劍痴就是劍痴,是他王乘月的徒弟。

他不指望徐北寒能夠直接看透,只要心裡有疑惑便夠了,有疑惑自然便會去想著解惑,若是什麼感覺都沒有,那就完犢子了。

東聖殿門主從雪地裡爬起來,他拍打著自己身上沾染的雪花,看著對面的王乘月,陰沉著臉說道:“劍仙不愧是劍仙,居然在我道宮前教徒弟,但你把我當成工具,未免太過分了些!”

王乘月淡淡說道:“相比於把你當作工具,我毀你東天門聖殿不是更過分?既然更過分的事情都做了,你又何必在意自己是不是工具?”

東聖殿門主臉色鐵青,他沒有再叫囂著要殺王乘月,雖然被當作了工具,但也讓他清醒過來,王乘月的強大,是他沒有辦法想象的,就算同是五境之上的存在,但也有著懸殊的差距,任何一絲一毫的距離,都有可能是天塹,何況他跟王乘月的距離不只是一絲一毫。

便在這時,雪山上忽有風起。

雪花簌簌而落,宛如下了一場暴風雪。

王乘月眉頭輕蹙,他抬眸看向那座宮殿。

有一抹黑影愈來愈近。

飛揚的雪花化作了一隻巨掌,悍然朝著王乘月拍來、

轟隆隆一陣巨響。

茫茫雪霧彌散。

在半山腰的聖殿修士紛紛摔倒,而三位聖殿門主也是伸手遮擋著炸開的雪霧,感受著那股極其強大的力量,他們心下都有點驚駭,哪怕深知聖人的強大,但他們也很久沒有親眼目睹,近距離感受過了。

那巨掌拍中王乘月,肆虐的雪霧將他徹底吞沒。

司徒朝元的身影出現在半山腰,他注視著山腳下,看著雪霧被一聲劍鳴驅散,他淡淡開口說道:“王乘月,你並非世間無敵,二次挑釁我道宮,是在逼著我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