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劍意撕裂了黑霧,望來湖逐漸枯竭。

李夢舟睜開眼睛,朝著岸上走去。

他隨手一揮,撤掉天地囚籠,沒有多看甯浩然一眼,說道:“我在汲取氣運的過程裡,也一直都在找尋著能夠破掉棋盤陣的方法,無念那老傢伙在臨死前倒也給我出了道難題,此陣沒有我原本想得那麼簡單。”

甯浩然沒有說話。

按照九皇子的計算,李夢舟想要破開大陣,勢必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李夢舟赤膊著上身直接朝枯禪外走去。

在那道耀眼金光的映照下,他的面板也金燦燦的,給人一種金屬的堅硬感。

他手掌輕撫那道金光,眼睛微微閉起,黑霧蔓延而至,金光大盛。

金燦燦的光輝甚至傳遞到了天棄荒原。

觀主凝望著枯禪方向,喃喃低語道:“你付出生命形成的枷鎖,應能困他一段時間,倒也多虧九皇子足夠聰慧,沒有讓你的付出白費。”

他伸手朝著空中輕點。

而在枯禪裡的李夢舟忽然睜大了眼睛。

他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他朝著天棄荒原的方向望去。

早前留在那裡的黑霧被觀主撕碎,徹底消散在天地間,李夢舟緊跟著面色一白,噴出了一口血,精神立即變得萎靡。

他嘗試著讓那道黑霧再生,卻發現根本無法做到,金光把他的意志徹底封鎖在枯禪裡。

“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李夢舟望向甯浩然,咧嘴笑道:“別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

他暫時走不出枯禪,但也並非毫無辦法。

或許九皇子沒有完全洞悉無念大師的深意,雖然的確是猜測著無念大師的目的把望來湖讓出來,但因甯浩然的存在,便讓李夢舟多了一條能走的路。

他很清楚無念大師在搞什麼,一旦他的意志被困在枯禪裡,而觀主就能直接打破荒原的鎮魔屏障,將他的身體毀掉,而不管李夢舟有多契合承載其意志,都是存在問題的,他必須得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裡才行。

而無念大師和觀主便是要斷絕他這個念頭。

可意志出不去,不代表他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斃。

甯浩然的身體就是媒介。

若單純以身體契合度更高來看,甯浩然的身體其實要遠比李夢舟合適,但只因他需要借用李夢舟的身體來汲取天地氣運,便自然的會比甯浩然更合適。

但自始至終,甯浩然都是他保留的底牌。

他一把拽住甯浩然的手臂,來到棋盤大陣金光最薄弱的地方,將甯浩然狠狠推了出去,金光撕裂著甯浩然的意識,讓他腦袋彷彿炸裂一般,淒厲地慘嚎著。

但那只是轉瞬的,甯浩然的山外意識早已被他壓制,而棋盤大陣是有針對性的在封鎖荒原魔主的意志,雖然也會對山外意識造成打擊,卻不會致命。

李夢舟已經無需考慮,九皇子同意讓甯浩然留在枯禪裡是無念大師沒有算到,還是依舊在無念大師的計算裡,他目前都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就算是無念大師的算計,他也得闖進去。

因只有甯浩然能夠讓他的意志重生,雖然他沒辦法把意志轉移到甯浩然身上,否則便走不出枯禪,但只要甯浩然走出去,他就能控制甯浩然的意識。

而若觀主打破天棄荒原的鎮魔屏障,便也意味著幫他掃平了障礙,到底是誰在算計誰,不到最後一刻,都尚未可知。

就在甯浩然的身體被擠出時,枯禪外,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那是從西境戰場趕來的卓丙春。

甯浩然跪趴在地上,喘著粗氣,有淡淡的黑霧從他頭上飄蕩而出。

李夢舟輕皺著眉頭,說道:“九皇子低估了棋盤大陣,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他沒有認知清楚棋盤大陣的真正作用,他只是推測出了無念大師的一些想法,並且決定賭一把,而他更在意的是把枯禪的修士都救走,但我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裡,我果然還是琢磨不透天意啊。”

若是九皇子很清楚棋盤大陣能夠把他困在裡面,且意志也無法逃離,那麼九皇子就不會那麼幹脆的直接離開,因有皆然大師和花自來在場,又有那麼多枯禪修士,就算甯浩然走出枯禪,也只是束手就擒的份兒,那樣一來,李夢舟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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