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這裡釣魚,以天地靈氣為魚竿,以念力為魚餌,那對天地靈氣的掌控要達到極其匪夷所思的境界,畢竟斷崖距離海面很遠,這便是憑空釣魚,其難度是很駭人的。

“還算不錯。”身穿青袍的男子出現在斷崖上,揹負著雙手,他的頭髮有些亂糟糟的,顯然完全沒有打理,但身上還算乾淨。

“師兄。”小姑娘驀地回頭,有些怯生生的站起身來。

青袍男子微微頷首,探出食指朝著海面輕點,下一霎,海面翻湧,有一團黑乎乎的大物似要破海而出,那是一頭鯨,翻過海面,停滯在半空數息,又重重砸落,拍起浪花高達數十丈。

小姑娘瞠目結舌的望著那一幕。

鯨的重量有多少她不清楚,但肯定要比她釣上來的一百九十九條魚重的多得多得多,那對天地靈氣細微的掌控度,且修為境界都有著很高程度的要求,跟師兄相比起來,她默默瞧了一眼木桶裡尚在蹦跳著的魚,臉蛋很快就耷拉了下來。

雖然師兄沒有把鯨直接釣上來,但顯然不是因為師兄不能做到,瞧他淡然自若的只是勾勾手指,那是完全很隨意的動作。

“師兄真的太強了。”小姑娘內心裡由衷的崇拜。

青袍男子看向小姑娘,淡淡說道:“你師姐回來了,正在洗漱,你去找她吧。”

小姑娘眼前一亮,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邁腿就要跑,但是經過青袍男子時,她又及時的停住,很是畢恭畢敬的見禮後,才歡快的跑了出去。

青袍男子嘴角微揚,低頭望著那木桶裡的魚,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

肆虐的雪花飄飄揚揚地灑落下來,凜冽地寒風呼嘯著,百姓們都穿上了厚厚地棉衣,道路也已結冰,眼看著一年又要過去,不論身處何地,都開始漸漸忙碌熱鬧起來。

此時的忙碌都是為了迎接新年。

白虹鎮街道上的行人川流不息,他們都拉緊了衣服的領口,免得有寒風吹進去,或是有雪花飄入,那種涼爽是相當刺激的。

與悶熱的夏日截然不同,寒冬時呼嘯的冷風都是刺骨的,如一把鋒銳的寶劍,無情的刺入面板,狂躁的寒風洶湧來襲。

房屋的頂上都覆蓋了一層厚厚地積雪,雪白無雜,冰稜懸在屋簷,如琉璃般反射著微弱的陽光,煞是好看。

河面也已結冰,道路溼滑,街上的行人都很是小心翼翼,身上穿著笨重,雖然摔在地上不是很疼,但會相當的狼狽。

孤山客推開破落巷的院門,輕聲咳了兩下,捧著一壺熱茶,嘴裡哈出的白氣也好似有要結冰的意思,“今年比往常冷很多啊。”

李夢舟和蕭知南也都穿上了厚衣,他們站在院子裡,清掃著積雪。

孤山客回頭望著他們,待得積雪掃淨,他朝著李夢舟說道:“你要破境,還需一劍。”

李夢舟皺眉說道:“劍往哪出?”

孤山客笑著指向某處山野,說道:“那裡。”

李夢舟感知了片刻,毫無發現,疑惑道:“那裡什麼都沒有啊。”

孤山客說道:“那裡有一座山頭,在坻水郡,你入眼處雖是山野,但距離遙遠,那是坻水郡裡的一座修行山門,你若能一劍把那座山門毀掉,必定破入上境。”

李夢舟暗暗咂舌,滿是懷疑的說道:“那座山門跟前輩有仇?”

他想著孤山客這麼厲害,仇家豈非也相當厲害,憑他這點微末的手段,怎麼去跟人拼?

孤山客微微搖頭,說道:“跟我有仇的人雖然不少,但也不多,而且皆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很少理會世間的,但恰恰在這坻水郡裡,卻是有一些人讓我看不順眼,我手裡無劍,便也一直沒去找他們的麻煩,現在這份重任便交給你了,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

李夢舟很認真地想了想,說道:“他們山門叫什麼名字,門裡都有什麼境界的修士?如果有五境裡的強者,我打死都不會去的。”

孤山客拍了拍腦門,有些氣惱的看著李夢舟說道:“坻水郡裡的五境宗門只有一家蒹葭苑,我跟海棠山主那丫頭又沒有仇怨,怎會去找她的麻煩?雖然坻水郡裡肯定不止海棠山主一位五境大修士,但我要讓你去的那座山門裡肯定沒有。”

李夢舟訕笑著說道:“前輩要給我講清楚嘛,否則我睜眼瞎的跑過去,挨一頓打不要緊,若是被人知曉,我是被前輩您指點過的,您也沒面子不是。”

蕭知南在旁邊略有鄙夷的斜了李夢舟一眼。

但這件事情是孤山客安排給李夢舟破境前的一戰,跟她沒什麼關係,便也不想去理會,只是默默聽著。

孤山客捧著茶壺飲了一口茶,吐出口氣,說道:“那座山門叫做南天門,雖然名字相當霸氣,但其實只是真正南天門的附庸,區區一座四境宗門而已,他們的掌教也只是一名四境巔峰的修行者,沒什麼大名頭,在四境巔峰的同境界修行者裡面,更是完全排不上號,你大可放心前去,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