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童欣聽聞陶十的介紹,更是震驚莫名,那可是太清樓啊,生意遍及整個姜國,乃是葉氏族重要的產業,太清樓居然要跟陶家有合作?!

她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一旦陶家酒莊和太清樓的合作拍板,那麼白虹鎮的首富怕也要易主了。

而童家如果能夠得到陶家酒莊的幫助,莫說把童家拉扯起來,恐怕也能成為僅次於陶家的白虹鎮第二大富族。

完全有資格把現如今的白虹鎮首富遠遠甩開,哪裡還需在意茶商的問題。

童欣臉蛋立即通紅一片,正如初才陶十那般,激動不已。

她當即福身見禮,聲音柔柔糯糯,“奴家見過李公子。”

瞧著童欣的表現,陶十心裡冷笑,他特意介紹一番,目的便也在於此,童家有求於他,只因陶家有足夠的分量,且跟童家也有些交情,可也不代表童家在白虹鎮裡就只能求助陶家,只是有情分在前罷了。

雖然陶十根本不在意跟童家家主當年的情分,在利益面前,昔日情分算個什麼。

但是有了陶家酒莊跟太清樓要開展合作的事宜,童家勢必就只能把求助目標放在陶家身上了,甚至曾經猶豫的條件,也會鬆動,任他陶十予取予奪了。

然而心思比較單純的童路卻很是詫異的望向李夢舟。

李夢舟也在看著他,心裡頗有些無語。

雖然在破落巷裡,兩個人只是有過幾面之緣,並未多作交談,但李夢舟是不是跟太清樓有關係,童路不清楚,可他知道李夢舟不是生意人,既不是生意人,又哪能代表太清樓跟陶家酒莊談合作?

突然聽聞陶十的話,童路也根本沒做他想,只是很困惑的呢喃道:“李公子不是老爺子的外戚麼,應該沒什麼錢才對,怎麼成了太清樓的人?”

他前往破落巷時,發現孤山客家裡多了兩個年輕人,自然會有一些好奇的,而孤山客的回答,就是李夢舟和蕭知南是他親戚家的小子,來到白虹鎮裡,沒銀子住客棧才暫住在破落巷的。

這也只是孤山客的隨意之言,但童路卻信了,此刻李夢舟突然成了太清樓的人,他當然覺得很困惑。

而李夢舟在這裡見到童路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把戲玩不下去了,正如孤山客所言,童路本性純良,很是單純,說難聽點就是啥都不懂,想到什麼便說什麼,雖然李夢舟有意給童路使眼色,但童路渾然不覺已然把呢喃聲說了出來。

內閣裡此時很安靜,童路的聲音雖然小,但也是隱隱傳入到了陶十和童欣的耳朵裡。

陶十和童欣皆是一怔。

童路口中的老爺子是誰,童欣當然再清楚不過,她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家弟弟,然後又看向面色淡然的李夢舟,說道:“你說他是破落巷裡那個老頭子的外戚?”

童路茫然的看著自家姐姐,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童欣的臉色當即變得難看起來。

而陶十根本不明白怎麼回事,但破落巷是什麼地方,他同樣很清楚,那是白虹鎮裡最窮苦的巷子,他的面色當即也有些變化,但終究不愧是陶家酒莊的老闆,他略有試探之意的看向李夢舟,詢問道:“李公子,不知那破落巷裡的老爺子是?”

李夢舟淡然一笑,說道:“童公子所言不錯,我的確有一位長輩住在白虹鎮的破落巷裡。”

陶十的臉色終於徹底變了,想著如果李夢舟真是太清樓的人,怎麼會有長輩住在白虹鎮破落巷這種地方?

他當即惡狠狠地望著李夢舟,說道:“李公子,你莫非是在戲耍陶某不成?”

童路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此刻瞧見陶十那惡狠狠地模樣,結合前因後果,他突然明白了什麼,心裡頗有些愧疚的看向李夢舟。

顯然,他的想法跟陶十一樣,覺得是李夢舟故佈疑陣,偽裝成富家公子爺,雖然不知道李夢舟為何要這麼做,但因自己無心之舉,讓得李夢舟敗露,童路的情緒也是一瞬間低落下來。

他想著老爺子在破落巷裡孤身一人,現在有兩個外戚小輩來看望,卻因他而得罪了陶十,怕是很難在白虹鎮裡生存下去,他急得滿臉冒汗,想要解釋一番,又不知如何開口。

而童欣回想起剛才自己激動的一番設想,此刻卻突然化作泡影,也是怒從心頭起,她朝著童路斥責道:“早就告訴你,不要跟破落巷那老乞丐來往,你偏偏不聽,你可是童家的大少爺,怎能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實乃氣煞我也!”

她一心想著求助陶家幫童家脫離危難,可謂心力憔悴,腦袋已然有些不清醒,眼下這種情況,原本不關她什麼事情,也沒必要動怒,但她卻是忍不住的想要發火。

李夢舟望著頗有些氣急敗壞的童欣,心下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此刻大發雷霆的不應該是陶十麼?

雖然陶十的面色也確實很難看。

但李夢舟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剛才童公子也說了,住在破落巷裡的那位長輩,也只是外戚,既是外戚,當然便非本家,而這位長輩又生性灑脫,其實我對這位長輩也只是幼年有些印象罷了,恰逢來到白虹鎮,得知有長輩住在這裡,便去探望一下,也是出於禮貌,陶老闆又何以口出我要戲耍你之言論?”

陶十有些怔然,想著李夢舟這番話也很有道理,但凡是大家族,當然有嫡系和數不盡的支系,嫡系有財有勢,不代表那些遠到都認不得誰是誰的外戚也會有錢,這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