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簡舒玄的修行資質要比蕭知南和沈秋白他們還要高?

而且究竟是何人教導的簡舒玄劍道也是未知數,徐鶴賢不是劍修,玄政司裡也沒有劍修,且簡舒玄也沒有去過梨花書院,更加跟離宮劍院沒有干係,他背後肯定有一個老師,而且極有可能是一名大劍修。

只是不清楚那位大劍修是出自山野,還是某座山門。

簡舒玄沒有回答李夢舟的意思,他再度遞劍,僅在一個呼吸間,青野劍便已經跨越數十米的距離,驟然懸停在他的面前。

在李夢舟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劍氣光芒大漲,爆裂炸響。

嘭地一聲!

李夢舟整個人直接被青野劍氣炸飛了出去。

在街上稀疏的行人驚駭的目光裡,便見李夢舟飛出了百米遠,口中噴出的鮮血宛若血花綻放,極其豔麗。

白虹鎮裡的百姓雖然見慣了這種事情,但是如此誇張的場景,倒是很少見,街面青石板寸寸炸開,鮮血灑落地面,當真觸目驚心。

“咳啊!”李夢舟躺在破裂的青石板上,艱難地想要撐起身子,但忽覺刺痛感,忍不住慘叫了一聲,再度頹然躺倒。

他眼眸裡透著無盡的駭然之色。

簡舒玄那一劍直接讓他重傷,而且傷勢完全出乎他預料的嚴重。

便好似當初在南城門外面對諸葛旦時,渾身好似被撕裂一般。

簡舒玄當然沒有諸葛旦那麼強,哪怕諸葛旦只是偽境,但也是跨入了五境的門檻。

然而,不需要懷疑的是,無論是面對諸葛旦還是簡舒玄,李夢舟都沒有半點反抗能力。

簡舒玄提著劍一步步朝著李夢舟迫近。

他自始至終都是那般淡漠的模樣,從未變過。

此時白虹鎮的百姓也都回過神來,雖然鎮子裡時常有江湖人解決恩怨,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人,當即便有百姓朝著鎮守府衙奔去。

李夢舟此刻的神情也變得很平靜,他躺在地上,用一種相對舒適的姿勢,艱難地伸手撥開身下的碎石子,望著晚霞的光輝,輕聲說道:“徐鶴賢把你隱藏在玄政司裡,肯定是有某種目的吧,你這麼厲害,又這麼年輕,不該默默無聞才對。”

簡舒玄前行的腳步未停,淡淡說道:“你想多了,我終究不是完全消失在都城,就算尋常人不知道我,但都城總有人清楚我的存在。”

“是啊。”李夢舟輕笑著說道:“天樞院裡應該有關於你的記載,但他們的紀錄肯定跟事實有所出入。”

簡舒玄站在李夢舟的旁邊,垂首凝望著他,緩緩抬起手裡的劍,而此時李夢舟的聲音又突然響起,“按照你的原話,我只是仍舊具備謀害澹臺璟的嫌疑,並非罪名確鑿,但你現在卻想要殺我,你果然不善於撒謊。”

青野劍從李夢舟的胸膛移開。

李夢舟抬眸望向他。

卻見簡舒玄的視線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李夢舟略有些困惑的轉動脖頸,便模糊得見街道上漸漸行來一道身影,那貌似是一位姑娘。

簡舒玄的神情第一次變得有些凝重。

他凝視著那街道一方緩步行來的身影,下意識裡攥緊了青野劍。

那姑娘的手裡也握著一把劍。

她的面色清冷,沿途之處,有清風自起,掃蕩著街面塵埃。

她站在了十步遠,默默地望了簡舒玄一眼,隨即把視線放在了李夢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