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宮裡能夠接近皇后的宮女以及內侍,在後宮門牆外巡視的侍衛全部被換了一批,但也不能保證就是絕對安全的。

藥王辰儒自然知曉這些,當即領命而去。

用尋蹤香來找山外修士的蹤跡,是需要暗中進行的,一切都是為了皇后娘娘的安危,萬不能操之過急。

而在此期間,江聽雨和徐鶴賢也押送著諸葛旦入了宮門,見到了皇帝陛下。

一場波雲詭譎的宮廷暗動,在黎明到來之際,默默拉開了帷幕。

......

在玄政司幽深的監牢裡。

諸葛旦肥碩的身軀躺在潮溼的草垛上,他本就白皙的臉龐變得更是慘白無血,微微喘著粗氣,精神萎靡的半睜著眼睛,很是呆滯的望著那青灰色的牆壁。

玄政司裡的監牢不是最髒亂的,但必然是氣味最難聞的。

難聞的不是那種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的腐臭,而是很濃郁的血腥味隨著長時間累積而變質的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雖然過程裡出現了一些變故,但諸葛旦還是落在了徐鶴賢的手裡。

既然懷疑宮裡還潛藏著另外一條大魚,那麼作為唯一活口的諸葛旦就是很重要的條件了。

朱在天跟在徐鶴賢的身後,來到了監牢,看見了那把都城暗地裡搞得烏煙瘴氣的山外修士。

那肥胖的身軀,白皙的面容,萎靡的神色,無論如何,也很難把他和恐怖的山外修士聯絡在一起。

對於徐鶴賢和朱在天的到來,諸葛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微微側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玄政司的監牢絕對是防守最嚴苛的地方,面對那些修為強大的犯人,也會有特殊的手段封鎖對方的氣海,否則就算再是堅固的監牢,也很難困得住強大的修行者。

氣海處在丹田,那麼最有效的封鎖氣海的方法,便是用鐵鉤穿透修行者的丹田,那是一件很殘忍且也是很危險的事情。

但能夠用到這種方法的無疑都是極其強大的存在,也沒那麼容易就死掉。

且玄政司的監牢裡也有曹如山佈下的陣術,除非是五境的大修士,否則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而諸葛旦幾乎被薛忘憂廢掉,空有五境的修為,實際上什麼也做不了,所以就算沒有用鐵鉤洞穿他的丹田氣海,他也沒有能力逃出監牢。

徐鶴賢揹負著雙手,靜靜地望著諸葛旦,平淡說道:“如果純粹只是你的話,要在都城鬧事,的確是有些愚蠢了,但我終究很好奇,你們究竟是怎麼潛在宮裡沒有露出半點馬腳的?”

諸葛旦或許不是特別的聰明,但他絕對不是白痴,面對徐鶴賢的疑問,他搭理都沒搭理一下。

徐鶴賢微微吐出口氣,說道:“其實我很討厭那些審問的繁瑣事情,想來你也很難輕易配合,那我便也不再多言,我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耗,作為客人,我便給你先上個大菜嚐嚐味道好了。”

朱在天沉默不語的開啟監牢,走了進去,他能夠想象到,這位山外修士會面臨何等生不如死的折磨。

若說折磨人的手段,在整個姜國,沒有人敢說能強過徐鶴賢。

他是真的能夠讓人生不如死,讓犯人身心崩潰,陷入絕望而恐懼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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