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那是黎明的曙光(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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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徐鶴賢想要裝作一個看客,不讓自己陷入局中。江聽雨除了拉開這張捕魚的大網外,也全程都在觀望,但唯有卓丙春才是真正純粹的一個看客。
他望著晃悠悠走來的薛忘憂,微笑著說道:“師弟在飲酒嬉鬧之間,便把在都城作亂的山外大魚弄殘,被某些眼睛注意到,咱們離宮劍院的人氣或許也會跟著有所增長,說不定會有很多年輕人想要拜入劍院。師弟和這些山外修士的緣分,當真妙不可言。”
薛忘憂冷聲道:“這種狗屁的緣分,不要也罷。”
薛忘憂的少年時期,便是山外修士和天下為敵的蕩魔時期,他的修行道路,是從斬殺山外修士開始的,而現如今又在都城外輕易虐殺五境的山外修士,更奠定了衰敗的離宮劍院依舊很強大的事實,的確也是很妙的緣分。
離宮劍院人丁稀少,真正能夠獨當一面的劍修亦是屈指可數,在某些方面而言,離宮劍院的存在是處於很尷尬的不上不下的境地,雖然他們並不在意這些,但也想著能夠有更多的門徒找來,真正讓劍修遍及姜國。
雖說世人皆很清楚薛忘憂劍仙之下第一人的稱號,但薛忘憂終究是很多年未曾出過劍了,現如今雖然依舊未出劍,但輕易碾壓五境的山外修士這件事情,也足以看出,薛忘憂依舊是那個名副其實的姜國第一劍修。
卓丙春神情上展露著笑意,看著南城門裡那些年輕人,說道:“雖然宮裡發生那件事情,讓都城暗地裡起了些亂子,但對於這些年輕人而言,卻也是得到了想象不到的好處。”
薛忘憂平靜說道:“都城已經安穩了太久,這些資質妖孽的年輕人,也在世人的推崇中享受了太久,雖然不能一概而論,但他們的確需要重新體會到曾經在修行道路上苦苦掙扎的困境,破而後立,才能走得更長遠。”
卓丙春說道:“正因蕭知南那個丫頭不斷的在挑戰強者,所以她的修為明明要稍弱於沈秋白和北藏鋒,卻能在和山外修士的戰鬥裡,發揮出更強的力量。”
薛忘憂側目望向蕭知南,說道:“上官瓊羽確實教出了一個好徒弟,讓我都有一種想要把她徒弟搶過來的念頭了。”
卓丙春微微一笑,說道:“蕭知南的性格便如她老師一般,很倔強,你這個念頭恐怕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了。”
他隨即又忽然說道:“最讓我覺得有趣的事情,是李夢舟這小傢伙。他有勇氣向諸葛旦拔劍,並不是讓我覺得很意外的事情,是他以三境巔峰這般弱小的修為,居然能夠抗住諸葛旦三息的時間,而且在那種幾乎必死的局面下,活了下來,最是讓我覺得訝異。”
薛忘憂撇了撇嘴,說道:“畢竟是我的徒弟,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卓丙春望了自己師弟一眼,說道:“他目前只是內院的弟子,如此說來,師弟是有打算把他培養成親傳麼?”
離宮劍院的弟子當然不全是夠資格稱薛忘憂為老師的,自然也不具備被其稱為徒弟的資格,整個離宮劍院裡,也就是大師兄、三師姐和四師兄為離宮親傳,是薛忘憂的正式弟子,葉瑾瑜和江子畫也只是備選。
便也意味著除了三名親傳弟子,和例如葉瑾瑜和江子畫這般具有潛力的弟子外,剩下的劍院弟子都很難入得了薛忘憂的眼睛,全是沒有資格以離宮劍修的身份在天下行走的。
離宮劍院的臉面是稍微有些薄,外院和內院,能夠代表離宮劍院臉面的弟子,數來數去,也就只有那幾個人。
雖然薛忘憂不會厚此薄彼,但如果再沒有新得親傳入世,離宮劍院就可能真的要退出五境上宗的位置了。
哪怕親傳和真傳在離宮劍院裡沒有什麼區別,薛忘憂也從沒有手把手教過誰,也就是傳下理念,其餘的都是弟子自行領悟。
但薛忘憂有責任在有生之年培養出更多能夠獨當一面的劍修,否則在他仙逝之時,便也是離宮劍院走向末路的時候。
他和自己的師兄卓丙春相互扶持,苦苦支撐著離宮劍院,實在很累。
雖然後輩裡,有三名親傳,但在五境上宗這種位置的修行山門,是真的說不過去,誰也不能保證在若干年後會是什麼模樣。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薛忘憂內心裡變得有些多愁善感,他語氣平靜的說道:“若他能跨過四境那道門檻,便也有資格成為離宮親傳,否則也只是個廢柴罷了。”
就算離宮劍院裡尚且有著不少跨過四境門檻的弟子,但誰也沒有像李夢舟這般,僅僅花費了半年的修行,便迫近了這道門檻,在資質方面,自然是不能相比的,說來公平,也不公平,這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迎接著黎明的曙光,薛忘憂和卓丙春沿著山路,回返離宮劍院。
北藏鋒和沈秋白、鍾溪言也一同離開。
謝春風則望著甯浩然,沉默了片刻,說道:“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等養好了傷,我會來尋你。”
甯浩然想著謝春風這番話說的是什麼意思,隨即很快的醒悟過來,認真說道:“沒想到你還記得這件事情,但你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忘記,其實我也很期待的。”
謝春風滿腦門的黑線,若非有傷在身,根本無法催動氣海里的靈氣,他肯定要拔劍砍死甯浩然。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