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雨笑著說道:“我知薛院長愛酒,但總是喝一種酒,也要偶爾嚐嚐其他的酒,醉香居里除了神仙醉,還有一種酒也不錯,只是薛院長從來將之放在眼裡,待你嘗過之後,便清楚它並不次於神仙醉。”

薛忘憂略有驚喜的說道:“自我喝過一次神仙醉後,便沉浸在它的美味裡,倒是的確忽略了其他的酒,醉香居的酒果然還有比肩神仙醉的存在?”

江聽雨說道:“太清樓雖然是都城第一大酒樓,但神仙醉卻是隻有醉香居才有,而因神仙醉難釀,醉香居老闆便開發了另外一種酒,名為醉仙翁,雖不像神仙醉那般能夠令喝過它的人全都無法忘懷,但仙翁愛酒,以仙翁命名,這種酒最是適合酒中老客,而且能夠量產管飽。”

“雖然神仙醉昂貴,醉仙翁遠遠比不了,但反而醉仙翁的銷量隱隱有勝過神仙醉的趨勢,畢竟哪怕神仙醉再好,但終究沒有幾壇,就算再是大富之家,也是有銀子沒處花,味道不次於神仙醉的醉仙翁,價格又相對合理,愛戴它的酒客不勝凡舉。”

薛忘憂默默擦著嘴角留下的口水,對醉仙翁充滿了期待。

因神仙醉數量太少,雖然大部分都被他搶走,但也完全不夠喝,再加上還要防備著三徒弟偷酒喝,眼看著酒櫃就要空了。

醉仙翁的出現,無疑對薛忘憂這種嗜酒之人而言,是天大的福音。

站在旁邊的徐鶴賢一腦門的黑線,此刻實在忍不住開口說道:“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應該是蕭知南吧?酒什麼時候不能喝?這些年輕人根本不是諸葛旦的對手,若再看下去,他們可全都要隕落了。”

倒不是徐鶴賢突然心善起來。

而是沈秋白和北藏鋒乃至蕭知南這些年輕人的身份和地位非同小可,若是真的因此出現了什麼意外,對於整個世間而言都是莫大的損失。

尤其徐鶴賢想到自己也在這局中,一旦這些年輕人任何一個出現問題,他們有能力卻沒有及時救援,皇帝陛下必會雷霆大怒,甚至北燕那方面也不會善罷甘休。

徐鶴賢自認並非諸葛旦的對手,能夠做到的,只有薛忘憂和卓丙春,或許江聽雨也算是一個。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徐鶴賢更期待江聽雨會出手。

畢竟曾經的江聽雨是很強大的存在。

那麼在入了廟堂之後,江聽雨是否真的變弱了?

在對抗山外修士這場戰役中,無疑是很好的驗證機會。

卻說此時的蕭知南,提著末花劍,緩緩走近諸葛旦氣息籠罩的範圍裡,那宛如十重大山的壓迫力,令得蕭知南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起來,握住末花劍的手也變得蒼白,她平靜的眼眸裡浮現出一抹凝重。

雖然抬腳時變得很艱難,但蕭知南依然在往前走著。

隨著她的腳步,沈秋白和北藏鋒也側目望向她。

那明明很瘦弱纖細的身影,卻顯得無比高大。

北藏鋒微微蹙著眉頭,說道:“蕭姑娘似乎比在萬里平原時變得更強了一些。”

沈秋白握劍的手有些顫抖,他默默看著蕭知南,說道:“她透過每一次的戰鬥,來探知自己的不足,在儘可能最短的時間裡變強,真是可怕的資質,或許蕭知南的悟性不比西晉那劍心通明的少女差。”

北藏鋒說道:“劍心通明乃是劍門裡的一種感悟境界,是成就劍仙之位的必經之路,蕭知南沒有劍心通明,那麼她的資質再高,也會弱上一籌,現在西晉劍閣那位尚未成長起來,自是比不過蕭知南。”

沈秋白望著極其緩慢走到近前的蕭知南,微笑說道:“蕭姑娘的驕傲實在讓我佩服,以你目前的實力,能夠在諸葛旦五境氣息下堅持這麼久已是極限,現在的你,恐怕連舉起手裡的劍都很難,但若與北先生和我聯手,倒也不是不可能暫時破除這境界上的壓制。”

蕭知南握劍的手也在顫抖著,甚至雙腳都在打顫,但她的目光依然堅定,望了沈秋白和北藏鋒一眼,說道:“我要出一劍。”

北藏鋒默然不語。

沈秋白麵色凝重的看著蕭知南,說道:“太勉強了。”

蕭知南沒有說話。

只是艱難地舉起手裡的劍。

哪怕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好像要花費她全部的力氣。

抬起手臂的動作,就像是被放慢到了極致。

她清冷絕世的面容也浮出一抹緋紅,那是拼盡全力舉劍,導致氣血上湧。

一陣夜風吹過。

被阻隔在那天地靈氣的禁錮外。

但十重大山般的壓迫力也好似是最恐怖的颶風,青絲飛舞,衣衫獵獵作響,呼嘯之音刮過耳畔,世間好像再也不存在其他的雜音。

諸葛旦惡狠狠地盯著那試圖舉劍的姑娘,冷笑著說道:“又來一個送死的,你們雖然是世間驚才豔絕的修行者,但你們太年輕了,正因如此,你們有膽子對抗跨過五境的我,可惜,你們空有這個膽量,奈何實力不足。”

“相比於我曾經掠奪過的力量,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倒是最好的養料,我都有些按捺不住想要把你們的氣海掠奪過來了。”

所謂想要把掠奪目標放在薛忘憂身上的念頭,在此刻似乎被諸葛旦遺忘,世間修士年輕一輩的妖孽人物,他們的氣海必然最是美味,諸葛旦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