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還隱藏著什麼。

若是拋開江子畫憊懶的名聲,他的修行資質確實不低,只是因為那名聲太響,很多人都下意識忽視了他的資質。

謝春風默默地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甯浩然,說道:“江子畫雖曾經在外院待了很長時間,卻是唯一身為外院弟子,能夠自由來往內院的弟子,與其說他憊懶,倒也能說他資質非凡,不需過分刻苦,修為境界便能提升的很快。”

甯浩然笑著說道:“江師弟確實不像傳聞中的那樣,但也沒有謝兄說得這般好,他的確很懶,喜歡偷奸耍滑,非是不需刻苦修行,而是他不願吃苦,得過且過。”

一味誇讚同門師弟,甯浩然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偶爾也要貶低一下。

江子畫的身上確實有很多詬病之處,甯浩然說的也心安理得。

謝春風說道:“不需刻苦和不願吃苦,也沒什麼區別,他的修為境界一直都在提升,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甯浩然覺得有些怪怪的,明明江子畫是自己的師弟,怎麼謝春風把他誇得好像是他的師弟?

謝春風倒不是在誇讚江子畫,而是實事求是。

不落山門的弟子確實很多都比不過劍院弟子,貶低對手遠沒有正視對手來得好。

雖然在他眼裡只有擊敗甯浩然這件事情。

......

白鹿峰只是四境宗門,雖然白朔上仙有著最強四境之一的讚譽,但畢竟只是之一,非是真正的最強。

因曾經被山外很多四境修士圍攻而重傷,白朔上仙已經閉關不出很多年,或許會被後來者追趕上,也可能會因禍得福,變得更強,但這種依據也得在白朔上仙出關才能知曉。

白芨作為白朔上仙的獨女,在白鹿峰儼然是公主般的存在,備受寵愛,莫細愁把鬼心思放在白芨的身上,的確是藝高人膽大。

遭遇白鹿峰全體修士的圍殺,若非莫細愁確實有些本事,怕是在露出那種念頭時,就會被碾碎成渣,最終沒有死在白鹿峰修士的手裡,反而被李夢舟斬於劍下。

白芨雖然是赴宴的四境修士裡最弱的,但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因為她是白朔上仙的女兒。

最弱的白芨和被認為是最弱的江子畫,這場戰鬥,倒也是別出心裁,極為有趣。

“江師弟,請。”

白芨鄭重的施禮。

江子畫也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劍。

那是一柄很怪的劍。

劍身有著很多紋路,像是魚鱗一般。

這便是江子畫的本命劍,名曰——游魚。

此游魚非彼魷魚。

或許是江子畫喜歡吃魚。

他的劍並非繼承於劍崖上的劍,而是由極具名望的匠人按照江子畫的意願鍛造而成。

他提著游魚,朝白芨輕聲說道:“師姐先出招吧。”

白芨沉默片刻,便很鄭重的右手握住劍柄,緩緩將劍從鞘中拔出。

雖然她是因為覺得江子畫會弱一些,才主動挑戰,但不意味著她就會小覷這場戰鬥,在拔劍的過程裡,她便把氣勢提到了最高,儼然是很認真的。

江子畫的神情也很嚴肅,但他並未拔劍。

李夢舟很少見到江子畫這般認真的表情,就覺得很詫異。

明明認為白芨很弱,卻依然這般嚴肅對待,看來江子畫也並非表面上那般兒戲。

李夢舟對這場戰鬥多了一些期待。

就連陸九歌和南笙也都對江子畫此刻嚴肅的表情而微微睜大了眼睛。

南笙甚至有些意外的喃喃道:“江子畫這傢伙認真的樣子倒是蠻帥的嘛。”

白芨的劍已經被她握在手中,精緻的小臉繃緊,望向江子畫,說道:“我要出劍了。”

江子畫點點頭,說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