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瑜同為劍修,但尚未掌握三尺秋水的情況下,便不能做到輕易把敵人鎖定在三尺之地。

眼看著這一劍砸落,三尺之間劍意洶湧,葉瑾瑜退無可退,就算明知硬抗很危險,但這確實也是唯一的辦法,否則若是站著不動,這一劍足以讓他灰飛煙滅。

其實葉瑾瑜本身境界高過李夢舟一籌,就算被鎖定在三尺之地,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多就是被重傷,但他和陸長歌在城外竹林一戰,傷勢未曾痊癒,想要硬抗下這一劍,便憑生多了些意外。

在此境地,葉瑾瑜只能選擇拼一把。

氣海內的靈氣不要命的蜂擁出來,灌注在劍身上,呈現出來的劍意也在瞬間濃厚了數分,迎著李夢舟的劍瘋狂輸出。

狂風在山道肆虐。

青蔥樹木花草飄搖。

凜冽冰寒的劍意沖天而起。

李夢舟的劍終究是狠狠砸落,而葉瑾瑜的劍也是由下而上,狠狠斬來,兩股劍意分庭抗禮,氣勢磅礴。

陸九歌略顯孤獨的站在遠處觀望著。

她感受著山道上那三尺之地瘋湧的劍意,詫異的想著,李師弟考入離宮劍院半年未到,居然已經修行到如此程度,明明只是承意上境的修為,卻幾乎能夠壓制三境巔峰,且在新入門的弟子中,也絕對是第一個領悟到三尺秋水的人。

甚至在整個外院裡也根本不存在能夠施展出三尺秋水的劍修,縱使在內院裡,也只有少數人才能做到。

三尺之地的劍光大漲。

勝負也只在瞬息之間。

葉瑾瑜的劍被砸落。

烏青劍停在了他的眉間上。

劍鋒呼嘯著。

有髮絲飛揚,飄向遠方。

李夢舟持劍在手,站在葉瑾瑜面前三尺地,照以往不再黢黑但也沒有很白皙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靜靜地看著葉瑾瑜,說道:“你輸了。”

葉瑾瑜的臉上有著一絲蒼白,但他很平靜的說道:“願賭服輸,想問什麼便問吧。”

李夢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持劍的手臂緩緩放下,沉聲說道:“你知道我要問什麼,便直接告訴我,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繼續和你廢話。”

葉瑾瑜的神情依然平靜,他緊緊盯著李夢舟的眼睛,說道:“你比我想象的更強一些,或許是我以前小覷了你,既然你這麼想要知道桑榆被葬在何處,那我便告訴你......”

......

風漸消。

劍意退。

崎嶇山路上的風景與往常並無二致。

似乎此地未曾發生過任何事情。

山路上站著兩道身影,一男一女。

陸九歌望著離去的少年背影,轉頭看向葉瑾瑜,輕聲說道:“葉師兄有傷在身,敗在李師弟劍下也只是事出有因。”

她覺得葉師兄才敗在自己兄長陸長歌的劍下,如今又被同門修行半年不到的師弟打敗,心裡一定不好受。

葉瑾瑜很平靜。

他不在意被陸長歌打敗的事情,因為他已經決定要開始好好修行,早晚都能找回場子。

此時被李夢舟打敗,他也不是很在意,或許這是早該預料到的事情,但他心裡終究還是有些彆扭的,但還遠遠影響不到他的心境。

葉瑾瑜的劍道資質很高,否則也不會在不認真修行的情況下,仍能問鼎三境巔峰,他的重心都放在家族發展上,父親年事已高,族裡也多是爭權奪利,若他不能成長起來,葉氏族很可能在未來易主。

他不甘願父親打下的江山出現問題,以前只是把目光放在打理生意上,現在他覺得自己劍修的身份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家族生意上的事情不能不聞不問,但修行也不能落下,必須雙管齊下,成為世間強者,才能護佑葉氏族走得更遠。

他側目望著陸九歌,說道:“多謝陸師妹的安慰,但我確實並不在意這些,蟠龍宴很快就要開始了,陸師妹這幾日便好好修行吧,我或許不會陪著你,想要真正心無旁騖的修行,還需要暫且把家族生意做好安排,預祝陸師妹能夠取得好成績吧。”

陸九歌覺得葉瑾瑜要是不去參加蟠龍宴是很可惜的事情,但她很尊重葉師兄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