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寒好像並不理解他們的想法,淡淡的說道:“世間很大,處處都存在著規矩,我劍閣雖然向來習慣打破那些破舊的規則,但我們也有自己遵守的規則,那便是自己的心意。我說要廢掉你們,便要廢掉,不論你們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改變。”

那為首的刀宗修行者臉色極其難看的低聲道:“你一定要這麼做,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徐北寒舉起了手中的劍,用行動告訴了他答案。

怨毒的眼神盯著徐北寒,他已經儘量放低了姿態,基本上相當於是在求饒了,奈何徐北寒仍舊不打算放過他們,就算他們再是恐懼,終究還是擁有血氣的,相互對視一眼,現在更多的是怒火和怨恨在驅使著他們。

“我們懼你,不代表我們便是懦夫,既然你不給我們活路,那你便去死吧!”

幾十位修行者齊齊釋放強大的念力,十位無彰下境,十幾位承意上境、承意境巔峰修士,含怒而戰,恐怖的氣機瞬間便將得客棧大堂掃蕩一空,整個客棧都在微微顫抖著,似乎隨時可能傾塌。

客棧外看熱鬧的人只覺得一股寒風迎面刮過,汗毛炸裂,面部撕裂般的刺痛,再也無法保持平穩看戲的心態,紛紛嚎叫著遠離。

轉眼的時間,客棧外便只剩下甯浩然一個看客。

面對這般恐怖的氣機,甯浩然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頭。

徐北寒便更加平靜,彷彿只是很清淡的風從身邊拂過,所起到的作用不過是吹動髮絲罷了。

若刀宗的這些修行者真的放棄抵抗,他反而會覺得很無趣。

縱然這些修行者鼓起勇氣反抗,也不能提起他的興趣,就好像高高在上的蒼鷹,永遠也不會在意地面上的螞蟻。

而在蒼鷹捕兔的過程中,若兔子垂死掙扎,便會多了很多趣味性。

徐北寒手腕輕轉,卻君劍上流轉著異彩鋒芒,淡淡的天地靈氣縈繞,仿若遊蛇,緊緊纏繞著鋒銳的劍身。

而正常邏輯下,遊蛇緊密纏擾鋒銳之物必然落得個支離破碎的下場。

那一絲絲天地靈氣驀然斷裂,客棧裡也是憑空響起仿若琴絃彈奏的妙音。

對於劍修而言,只是初步掌握的劍勢,便像一座大山般壓在了那些刀宗修行者的頭上。

他們莫說反抗,就連簡單的站著都很艱難。

承意境修為的人率先承受不住,紛紛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口鼻溢血。

緊隨而至的便是那九名初入四境的大修士,模樣同樣不堪。

支撐最久的那修為已經達到無彰下境極限的刀宗修行者,憋著通紅的臉,惡狠狠地盯著徐北寒,雙膝彎曲,渾身顫抖如糖篩。

噗噗噗噗......

吐血的聲音不絕於耳。

那些承意境的修行者紛紛癱軟在地,面若死灰。

“不!”

那唯一還頑強站著的修行者仰天怒吼,終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淋了自己一身,緩緩跪倒,癱在了地上。

他們毫無例外,丹田氣海盡皆被廢。

氣海大門被關閉,氣海中已是一片死寂。

若是修行資質極高的年輕人,或許仍有很大的機會重新開啟氣海之門,以最短的時間回覆修為,但也只是有可能,且過了不惑之年的修行者,修行資質又沒有那麼好,就算有幸重開氣海之門,後半輩子也很難再有成就了。

已過中年的四境大修士和青年期便破入四境的修行天才當然有著本質的區別,所以刀宗的這些修行者裡面雖然有多達十位邁入四境的強者,但年齡基本上都已入了不惑,甚至更年長的也有,若非遇到世間莫大的機緣,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入四境了。

徐北寒默默收劍歸鞘,看著那些癱軟在地,面若死灰的修行者,說道:“至少你們還活著,能夠作為一個普通人繼續活著,若有心,仍舊可以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但你們若是想著日後尋仇,便是真的葬送了唯一活著的可能性。”

他不在意這些人有沒有聽進去,徑直轉身走出了客棧。

此刻客棧外面又聚集了一些人,裡面自然有這家客棧的掌櫃,性命雖然很重要,但若是客棧被毀了,他寧願去死,所以縱然明知很危險,還是返了回來,躲在遠處觀望著。

徐北寒扔給了他一些銀兩,淡淡的說道:“若是不夠,便找裡面那些人要。”

掌櫃的自是不敢說不夠,誠惶誠恐的接過飛來的一小袋銀兩。